两人从站着纠缠,到最后演变成蛮子直接一把将凌剪瞳推倒在地,整个人跨坐在她的身上,去撕扯她的衣物!
凌剪瞳纵然再有各种擒拿的特技,可是这个情景,她通通都无能为力!
她只能一边护住自己的衣物,一面高声地呼喊着:“救命!救命啊!”
凌剪瞳的声音穿过林间,隐隐约约传入到了还在与十几人厮杀的慕惊鸿耳中,他心中一沉,便知凌剪瞳已经出了不测,他低喝一声,手中的纸扇已然成了这些东夷人的夺命利器!
几声闷响,十几个东夷人应声倒地,气息全无。
慕惊鸿的体力已经透支,却不得不拖着狼狈不堪,满是血腥的身子,踏过四十多具血淋淋发冷的尸体,步步往声音的方向而去。
“嘶!”
一道寒光显现,那双肆意的大手愕然停住,眼珠突兀,身子往下一沉,凌剪瞳睁眼只见他背后有数道鲜血喷涌而出,之后,便歪倒在一旁,命已归西。
凌剪瞳眼睛怔怔的,身上的衣物虽然有些被撕裂的痕迹,但大体还算是完好,她还未看清来救她的人是谁,整个有点发抖的身子就被一阵温暖给拥入到了怀中。
好熟悉的拥抱。
她的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很是明显地感觉到他的身子在轻微的颤动。
他呼出的气息冷冷的,却不知怎么瞬间就让凌剪瞳不安的心安顿了下来,她眼睛看着前方,嘴巴微张,想要说什么,却被他先抢了去:“剪瞳,对不起,我来晚了。”
林间的清风吹过,他的声音不像之前那般的冷冽,软软的,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既是愧疚又是不安。
凌剪瞳眼中的迷雾慢慢散去,苍白的手覆上他的后背,千言万语凝噎在喉,最终却只轻轻道了一句:“司徒,我没事。”
司徒千辰双眸微睁,眼眸流转中有一丝的暖意划过,他在赶来的路上就害怕了,害怕凌剪瞳会受到蛮子的伤害,那他一定就是万死也不会原谅自己,不过,还好,他及时赶到了,他真害怕,如果刚才的情形,他再晚上一刻,那凌剪瞳说不定就……
他不敢想,也不能想。
此刻怀中人的温度是最真实的,他不禁感谢上天,感谢它总归留给自己一份得之不易的感情。
远处,他们相拥的背影落在了那抹落寞的眼眸当中,慕惊鸿整个人就像是从血泊中走出来的一般,脸色苍白如雪,他凝望着司徒千辰和凌剪瞳,即使隔得不过十米远的距离,他都能真真切切感受的到,他们的幸福。
他僵硬地扯起一抹苦笑,心里万般嘲弄,慕惊鸿,慕惊鸿,你这么拼死关心她做什么,二哥是天纵英才,总会来救她的,而你现在弄成这副样子,又算是什么?
觊觎兄弟的女人?还是多管闲事,一厢情愿?
慕惊鸿踉跄的背过身子,暗骂道,慕惊鸿,凌剪瞳说的这么多话里,总算是有一句话说的对极了,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
他的双腿如同灌满了铅水,已然走不动,刚刚不过迈开了两步,身子就再也支撑不住了,顺势就歪倒在了一旁。
上下眼皮直打架,在倒下的刹那,他不得不承认,心累了,心伤了。
这场跟东夷人为期几天的苦斗中,司徒军终于击退了东夷人,逼迫他们退回到了他们的地盘部落当中去。
凌剪瞳向来没心没肺,战争的胜利,让她一股脑便将所受的屈辱给抛到了脑后。
她此刻正端着托盘,掀开帐帘,走到了床榻一侧。
她伸手探了探躺在床上还在睡梦中的慕惊鸿的额头,那晚,她和司徒千辰找到他的时候,他浑身上下根本就没有一处好地方,而且高烧不退,烧的他整张脸苍白如纸,一会拉着她的手胡言乱语,一会又瑟瑟地抱紧身子,浑身发抖。
若不是司徒千辰将他接回禹城,吩咐大夫用最好的药,恐怕慕惊鸿就不应该躺在这里,而是应该躺在棺材里了。
不过,他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又为何受了那么重的伤呢?
凌剪瞳望着他熟睡的脸,蹙眉不解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