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蓁错愕的睁大了双眼,就在他以为他要完了的时候,忽的,只听门口一声叫嚷,脖颈上的刀刃只进了一点,顿然就停了下来。
司徒千辰狭长的眼眸眯成了危险的弧度,眸子深处,暗潮汹涌,门口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气喘吁吁跟来的凌剪瞳和慕惊鸿。
事情果然如他们所料,还好来的及时,若是再晚上一刻,凌剪瞳简直不敢想象,司徒千辰会不会在杀了慕蓁之后,杀光所有守城的士兵,为司徒千南报仇。
“司徒,你听我说,慕蓁不能杀。”凌剪瞳几乎是跑到他们的身侧,开口劝说道。
司徒千辰冷眸微缩,语气寒冷:“剪瞳,怎么到如今,连你也不站在我这边?要不是慕蓁行军怠慢,哥怎么会被净渊教的人给杀死?”
司徒千辰情绪激动,凌剪瞳不得不放慢语速安慰道:“对,慕蓁他是应该千刀万剐,可司徒,你别忘了,他是王爷,是皇上的儿子,他是有罪,只要我们掌握好证据,到皇上面前参他一本,我相信皇上一定会为你们司徒家讨回公道的。”
司徒千辰望向凌剪瞳,只是犹豫了片刻,慕惊鸿就赶紧递给慕蓁一个眼色,低声道:“还不快走!”
慕蓁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头也不回地逃开了厅堂。
凌剪瞳提着的一颗心终于算是放下来了,她上前将司徒千辰紧握的短刃缓缓拿下:“司徒,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况 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将千南大哥的尸首找到,让他入土为安啊。”
司徒千辰垂下眼眸,一语未发,便走出了厅堂。
慕惊鸿心里还惦记着叶正白的伤势,便嘱咐道:“眸儿,你跟着二哥,千万别再让他做任何傻事,我去看看大哥。”
凌剪瞳点了点头:“你去吧,司徒这边交给我了。”
慕惊鸿赶到房间的门口,正巧宫初月端着一盆水从里面走了出来,俩人差点撞了个满怀。
宫初月瞥了一眼慕惊鸿,没好气道:“哟,身体恢复能力还强啊,不光能下地走路还能日行千里了呢?”
怎么着,叶正白的命也是宫初月救的,慕惊鸿这次没有反呛她,目光放远,隐约能看到屏风后的床榻上,他顿时眸光微暗的问道:“我大哥怎么样了?”
宫初月侧眸看了一眼而后道:“放心,死不了,只是昏迷,一时半刻醒不过来罢了”她说罢,望了一眼满是担忧内疚的慕惊鸿,心不知为何就软了下来:“你进去看看,陪他说说话吧。”
说完,她低头端着水盆要走,可蓦然耳边飘来一声淡淡的“谢谢”两字,很轻,却比任何时候都来的真诚。
待到宫初月停下脚步时,慕惊鸿已经进屋了。
叶正白安安静静地躺在床榻上,脸上的那道伤疤明显异常,虽然隔着一条锦被,但站在床榻前的慕惊鸿仿佛也能感受到那场厮杀的残酷。
叶正白的武功有多高,慕惊鸿是知道的,他都伤成这副模样,可见净渊教的人有多厉害和毒辣。
“大哥,我知道你尽力了,千南大哥的死,是我们谁也不想看到的,但是你能活下来,我们都很庆幸,你放心,二哥会理解你的,你要赶紧醒过来,快点好起来。”
慕惊鸿站在叶正白的床侧,轻叹一声,眼中除了担忧还是担忧。
天机城城内,现在驻扎了太多的军队,这些士兵都是慕蓁从都城中带来保卫天机城的,士兵刚刚打了一场胜仗,正是士气高昂的时刻,人人都提着兵器认真巡守,随时一副准备出战净渊教的状态。
蓦然,从城门外奔来一匹马,骑在上面的士兵翻身下马,急匆匆地跑进了军帐当中。
慕蓁刚才是被司徒千辰给吓着了,不敢再回厅堂当中,他正坐在军帐中闭目养神的时候,忽的,那士兵就闯了进来,又将慕蓁吓得不轻。
他定神一看是小兵,才松了一口气,不禁怒骂道:“懂不懂规矩,进门之前不用打报告的吗?!”
小兵大气都来不及的喘直接汇报道:“王爷,昭勇将军的尸首有下落了!”
慕蓁一听,“噌”地就站了起来,眸光一亮:“真的?他的尸首在哪里?!”
小兵目光闪烁而后道:“就在离天机城百里之外的绥城。”
“绥城?”慕蓁喃喃重复了几遍,不禁疑惑道:“那绥城不是净渊教占领的城池吗?司徒千南的尸体怎么会出现远在那里?”
“小的不知,但是小的知道,昭勇将军的首级被那帮净渊教的人砍下,挂在了城门上,他们恐怕是想向朝廷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