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国将军已经上了年纪,要想赢得第二局,就只能派司徒千辰上场了。
慕湛递给大太监一个眼色,而后大太监便扬声道:“下一场,镇国府昭毅将军上场比试!”
司徒千辰行过礼之后,便站在了台上,本以为地玄国的使臣会派出一个得力干将,可没想到上场的却是一个女子。
男女本就有体力上的差别,这场从根本上就是不公平的。
在场的众人最开始都是这样想的,可当锣鼓声起,看到女子的一招一式,瞬间就改变了想法。
这女子的武器乃是阴柔至极的白绫,对阵司徒千辰的长剑是最好的利刃,看来这地玄国的使臣还是有点用兵的头脑。
女子身畔被层层白绫所包裹,司徒千辰想要近她的身,绝非易事。
台下懂得武功的人看的出来,这女子可比上一场的髯须大汉要强上许多,这所向披靡的昭毅将军也有遇上对手的时候。
台上似乎陷入了僵局,而坐在席间的慕惊鸿歪头问向叶正白道:“大哥,你说这女子一直跟二哥打太极是什么意思?不应该速战速决吗?”
叶正白望着台中间的女子,那女子虽以白沙遮面,可那双眼睛却如狼似虎般的狠厉,看到这双眼睛的人,都不由心生寒颤。
“刚才你在台上逗着熊唐绕圈子,又是什么意图?”
“这个女人是探二哥的剑法套路?可是不对啊,二哥的剑法连大哥你都看不透,别说一个区区丫头了,她这样做,怕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
难道,她是另有深意?
女子耐得住性子,司徒千辰比她更耐得住,渐渐的,女子发觉有点不对劲,自己身边的白绫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司徒千 辰的剑法亦步亦趋起来了?
这个男的在使诈吗?
女子陡然间双手一挥,漫天的白绫层层落下,至阴之时便是至刚,她手指微微用力,那数条的白绫一会像是一条条灵活的蛇,一会又像是各式各样的剑,这样的变换,就相当于司徒千辰一人在台中应付好几个人。
不过司徒千辰脸色从容淡定,剑刃在他的手中随意动了几招,女子的白绫便全都乱了阵脚。
这个时候就是绝佳的时机。
司徒千辰手中的剑刃已经挥出了剑气,只是瞬间,女子手中的白绫便轻易被他劈成了两半!
司徒千辰挥剑而上,而女子却只能倾身而退,白绫在两人之间款款流动,不经意间便遮住了司徒千辰的容颜,只露出一双冷冽的双眼。
叶正白眼睛微眯,刚才是错觉吗?这一双眼睛总觉得似曾相识,好像前不久见过一般……
台上的气氛已经紧张到周围的空气都凝滞了起来,眼看剑刃就要刺向女子的咽喉,女子双手一挥,想要招来更多的白绫抵挡住司徒千辰的剑气,可惜,她无论用多少的白绫作为阻挡,他的剑气都能轻易穿透。
直到最后,女子已经退到了台子的边缘,无路可走,剑刃直指,寒光凛冽,女子双眉一蹙,身子已然失去平衡,从台上霍然跌落下去。
司徒千辰收起剑刃,足尖点地,一个漂亮的翻身,从容地从半空中接住了女子的身子,安全落回到了地面上。
女子的纱巾在半空中飘落,双脚落回地面时,她的容颜已经完全展现在了司徒千辰的眼中。
女子眼底的惊愕直直地落在了司徒千辰的眼中,近在咫尺的距离,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着一个男子,何况这个男子的容貌是何等的英俊,世间罕有。
“你没事吧?”他的语气平淡如水,可在女子的心中就像是落入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这毕竟是大殿之上,女子慌忙地从司徒千辰的怀中站起来,重新将纱巾戴回,而后便镇静下心神,冷言冷语地回道: “这局,我输了。”
“承让。”
地玄国连输两局,第三局自然也就没有比的必要了,使臣的脸上有点挂不住,倒是慕湛龙颜大悦,这连赢两局可是为天渊国长脸不少。
“二哥英明神武,怎么会输给一个小丫头呢?大哥,你说是不是?”慕惊鸿笑的开心,可侧眸就看到叶正白好像有点怔神,他拍了拍叶正白的肩膀:“大哥,这二哥赢了,看你好像有点不开心啊?”
叶正白怔过神,眼睛恢复到了清明:“没有啊,二弟这一局是势在必得。”
“我觉得也是,不过刚才我看二哥的剑法招式好像比以前更加精进了不少,剑气更加的狠厉,不知现在的二哥再跟大哥你较量一场,这谁输谁赢可就不一定了,大哥,你天渊国第一剑客的头衔可有点危险了。”
叶正白垂下眼眸,没有回答慕惊鸿。
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刚才司徒千辰不经意间的一个眼神上面,这个眼神怎么感觉跟之前七星斗橱的红衣人有点相似呢?
他晃了晃脑袋,怎么会有这么不切实际的想法,红衣人怎么可能是他的二弟,再说这剑法招式跟红衣人根本就没有一处相像的地方,一定是看错了。
晚宴还在继续,可司徒千辰却提早退了场,这种热闹的场景,他坐在那里不自在也不想多待一刻。
他顺着锦月宫宫殿外的长廊走着,蓦然身后一阵劲风吹过,他脚步一顿,暗自觉得不对劲,他狭长的眼睛半眯,身侧一道白影晃过,他倒退了两步,躲过了白绫的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