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人将还沾着血的青烨剑收回剑鞘当中,而后递给身边人一个眼色,随后就上来三个斗篷人,硬生生将凌剪瞳和司徒千辰拉开,并施展轻功,离开了七王府。
“二弟!凌姑娘!”叶正白疾呼一身,想要追上,可身后的斗篷人早就给他的脖颈挨上一个手刀,叶正白眼前一黑,便歪倒在了长廊当中。
七星斗橱的大殿之中,司徒千辰正褪下身上沾血的衣物,用金创药包扎着还在流血不止的伤口,而站在台阶下,低头的红衣人也将身上的斗篷褪下,水纹面具卸下,露出一张略带沧桑的脸。
司徒千辰瞥了他一眼:“玄参,你还真是一报还一报,我当初刺你一剑,你如今原封不动的还给我了。”
玄参抱拳颔首:“属下不敢,只是主上之前吩咐了,这一剑必须要逼真。”
逼真?玄参这一剑若是再用力一点,那司徒千辰这一条胳膊怕是要废了。
“要不是看你帮我取来青烨剑,我或许今日就杀了你。”
玄参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他只是默默的单膝跪下:“我这条命早就是主上的了,主上既然想要收回,那玄参给主上便是。”
司徒千辰冷哼一声,这话说得倒是漂亮,可实际呢?
罢了,现在正是用人之际,留他一条性命,还能继续为七星斗橱做事。
司徒千辰一面将伤口包扎一面开口询问道:“解药可给剪瞳服下了?”
“依照主上的吩咐,解药已经给凌姑娘服下了,毒性已除。”
司徒千辰拿着帕子的手一顿,下一刻随手将带血的扔到了水盆中,起身便走下台阶,他始终放心不下,还是亲自去看一眼比较好。
他在擦过玄参的时候,脚步一顿,而后视线下落,看到玄参腰间还挂着青烨剑,他只手便将青烨剑拿到了手中,他望着毫无表情的玄参:“把剑擦干净了,放到我的房间里。”
“是,主上。”
司徒千辰意味深长地看了他最后一眼,便绕过屏风往后面的院落走去。
岁月静好,凌剪瞳安安静静地躺在床榻上,司徒千辰特意在解药中加了一点迷药,好让凌剪瞳在解毒的同时,不那么快醒过来。
司徒千辰缓缓坐在她的身侧,看着她散落的墨色长发,喝下了解药,她的容颜果然恢复了。
他都记不得,像是这样的单独相处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他的温热的掌心抚上她的脸颊,目光也渐渐变得柔和了起来,她睡的很安心,毫无防备就像是个孩子一般。
他本来从白术那里得到解药,想要送到七王府,可转念一想,他就改变了主意。
或许是自私吧,他就是想多留一会她在自己的身边。
他们分开的时间已经有半年的光阴了,他们见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就更别提说话了。
他每次只能在角落里,看着她跟慕惊鸿在七王府中恩恩爱爱,她脸上的笑容,是在镇国府,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他懂得,那是幸福的感觉,可是那种感觉,为什么只有跟慕惊鸿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展颜?
他甚至不相信,她会在短时间里放弃他,而爱上了别人。
没有她,没有司徒千南的镇国府,冷的就像是个冰窖,他被困在里面,整日只有仇恨陪伴着他,他真的是受够了。
如果他现在回头,她还会回到他的身边,他们还能像是之前一样吗?
司徒千辰眸光深邃,指尖摩挲着她的脸颊:“剪瞳,你是我的,谁也不会从我的手中把你抢走,你等等我,等到我扳倒了慕蓁,你就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凌剪瞳睫毛轻颤,却依旧睡的很熟。
司徒千辰俯下身,在她的双唇上印上了一吻,很轻,像对待这世间最好最珍贵的宝物一般。
他唇角勾起,起身转身而去了。
凌剪瞳现在住的房间,跟镇国府布置的一模一样,司徒千辰甚至为了她还在院中种了一棵梨花树,花骨朵已经长在树梢,想着天气再暖一点,或许,就开花了。
他想着,等到凌剪瞳搬进来,就能看到这满院子的雪白梨花了,等到那个时候,他可以陪着她在树下抚琴聊天作画,等到那个时候,她也可以依偎在他的怀中,露出那种幸福的笑容。
凌剪瞳,这世间的一切,只要你想要,我司徒千辰都可以给你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