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千辰单手扶起玄参,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放心,慕惊鸿的命,我给你留着,但我只是保证留下命。”
玄参有句话不得不说:“主上,我觉得今天还不是报仇的最佳时机,我认为我们应该再等等……”
“好了”司徒千辰赫然打住他的话语,他整理了一下衣衫,望了他一眼:“我要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来教,准备一下吧,拜堂之后,就杀慕洛。”
玄参垂下头,司徒千辰擦过他的肩膀,已然打开书房的门,想要去前院迎接宾客,可就在他迈出房门的刹那,他看到了游廊的亭子下,凌剪瞳一个人呆坐在那里。
她不是应该在新房里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司徒千辰侧眸看了一眼书房内,玄参早就不见了踪影,他心底一沉,只能寄希望于凌剪瞳只是出门透透气而已,并没有看见什么,或者是听见什么。
他径直走到凌剪瞳的身前,柔声道:“剪瞳,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凌剪瞳就坐在石凳上,不言不语。
司徒千辰蹲下身子,握住了她有点冰凉的手:“是不是紧张了?你看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凌剪瞳只觉得眼睛酸胀难受,她的手从司徒千辰的大掌中撤回,一双眸子紧盯着司徒千辰,一字一句道:“司徒,你为什么要骗我?”
司徒千辰一怔,随后挤出一抹笑意:“剪瞳,我什么时候骗你了?我怎么听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
凌剪瞳望着他好久,若不是今日她在窗户外听到他跟玄参的谈话,她恐怕还蒙在鼓里,还以为嫁给了一个爱自己的人。
“你的毒早就解了。”
简单的一句话,凌剪瞳就看到司徒千辰眼眸中的起伏变化,他的幽深总算是有一点不同了。
他的惊诧还有震惊,完完全全落在了凌剪瞳的眼睛中,她知道,这大抵是真的了。
没有想象中的苦苦哀求听他解释,也没有忏悔,司徒千辰只是默默的起身,坐在了凌剪瞳的身侧,眸光深邃地望着她,凉凉道:“你还知道了什么?”
“七星斗橱的主人是你,叶大哥也是你杀的,就连陪我一同去找鬼面师,你也怕是早早就算计好,要用中毒这件事来绑住我,现在,你连你最后的结拜兄弟都不放过,想要篡位之后,将叛国的罪名嫁祸给惊鸿。”
凌剪瞳一口气将她听到的还有猜测的,一字不落地全都说了出来。
司徒千辰唇角轻勾,眸子幽深地紧紧锁住她:“所以,你现在想要怎样?”
凌剪瞳起身,抬手就将头上的凤冠摘了下来,放在了司徒千辰的面前:“我要去救惊鸿,司徒千辰,你就在这里做你的皇帝梦吧。”
“你以为,你真的能走出镇国府吗?”司徒千辰目光凉薄,带着几分的戏谑。
凌剪瞳知道,他今日要在大婚上斩杀慕洛,势必在镇国府的周遭布下了天罗地网,可这又怎么样,就算是天兵天将横在她凌剪瞳的面前,她凌剪瞳也要闯过去。
“我们不妨赌一赌。”凌剪瞳扔下这句话,就径直顺着游廊往前走去。
司徒千辰依旧坐在石凳上,眼眸盯着石桌上的凤冠,他摊开的五指渐渐紧握成拳,眸光也阴鸷了起来,他司徒千辰得不到的,慕惊鸿也休想要得到!
凌剪瞳知道前院不能走,她转而在镇国府的一处矮墙,三两下就爬了上去,而她跳下的瞬间,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一些黑衣人,举着刀剑就向她冲了过来。
这些怕就是七星斗橱的喽啰,凌剪瞳知道她的武功不及,只能一边往七王府跑,一边对付几招。
可七星斗橱的人都难缠的很,凌剪瞳一心想要去七王府,他们就偏偏要阻拦。
凌剪瞳一身红色的喜服在街市上太过乍眼,她索性将外衣褪下,只着一身白色的单衣。
凌剪瞳暗想着,慕洛如今已经知道,兵器的事情跟自己有关系,所以如果找不到自己的人,应该就不会轻易给慕惊鸿定罪,那不如索性放手一搏,赌上一赌司徒千辰对自己到底有多少的真心。
只要牵绊住了司徒千辰,那慕惊鸿怕是就能有一线希望。
凌剪瞳偷了一匹马,便驾马往城外飞奔。
七星斗橱的人继续穷追不舍,最后在一断崖处拦住了凌剪瞳,断崖很高,劲风吹的凌剪瞳的衣服猎猎作响。
她从头发上拔下一根发簪,抵在了自己的脖颈,威胁道:“把司徒千辰给我叫过来,否则,我就死在你们的面前。”
黑衣人面面相觑,毕竟司徒千辰嘱咐过,要抓活的回来,如果凌剪瞳死了,那谁也担待不起。
果然,不一会,司徒千辰就骑着流星赶了过来。
凌剪瞳右手紧攥发簪,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她知道,这是她唯一能跟司徒千辰谈判的筹码,只要他的心里还有一点在乎她,那她说不定就能赌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