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月眸光微微一滞,才说出了口:“天渊国。”
如意秀眉一颦,天渊国不是地玄国的邻国吗?怎么好端端的要去那里了?
如意想着近几日,华月出入皇宫频繁,便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是皇上让你去的吗?”
华月点点头,也不隐瞒道:“为了两国之前定下的友好合约,太子要去天渊国出访几天,皇上担心太子的身子,所以派我尾随,而且还可以带家人,我想着,你在山庄中待着无趣,所以就问问你愿不愿意?”
如意支起半边的身子,头发已经微干,就这样垂落在腰间,显得灵动几分:“去啊,难得能出一趟远门,而且天渊国我还没有去过呢,以前在山村的时候,就听村里的伯伯讲天渊国都城的繁华,有几次,我都忍不住想要去看看,这次真是遂了我心愿了。”
华月挽着如意的长发,绕到了她的耳后,温热的手掌就贴在了她的脸颊:“想好了,真的要跟我去吗?”
如意用力地点点头,亮闪闪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期待。
华月之前想过,要跟司徒千辰有个了断,如意或许就免不了要回天渊国,虽然她已经失忆了,可再次见到天渊国都城里的景象还有人,他不确定,她的记忆是不是有恢复的可能。
“华月,什么动身啊?”
华月回过神,淡然一笑就掩饰过了刚才的失神:“就在明天的上午,我会派马车接你去皇宫,然后我们一起跟着太子去往天渊国。”
如意高兴地环住华月的脖颈,笑道:“华月,谢谢你什么事情都会为我着想。”
华月渐渐敛起笑意,眉宇间升起一抹担忧,但他还是抱住了如意的腰间,吻上了她的耳畔:“傻瓜,我是你的夫君,自然什么事情都要以你为先。”
书房中,华月望着放在桌案前的锦盒,竟一时之间失了神,要不是子衿走了进来,他或许不知道要在书房坐上多久。
子衿将厨房煮好的汤药放在华月的身前,轻声嘱咐道:“主人,该喝药了。”
华月没有端起汤药,反而拿起锦盒喃喃道:“子衿,你说我这样对如意,是不是太自私了?”
子衿的视线落在锦盒上,她知道,明日华月就要和如意前往天渊国了,要去宫殿见天渊皇上慕洛,就难免要碰上司徒千辰,华月还好,他的容貌已经发生改变,可苏如意……
“主人,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如意姑娘好。”
华月眸光微暗,自顾自道:“如果我真是为了她好,就应该一切顺其自然才对。”
“如果没有司徒千辰,主人自然可以让如意姑娘顺其自然的活着,但是,叶大侠的仇,还有您身上之前的种种遭遇,就不重要了吗?主人还是要以大局为重,司徒千辰若还活在这世上一天,如意姑娘或许就有危险。”
华月微闭双眼,该怎么做,他之前不是早就有所打算了吗?现在还要犹豫什么?
“主人,这药对如意姑娘并没有损害,只是会让她的记忆恢复的缓慢一点罢了,您不必有负罪感,就算倘若来日,如意姑娘知道了真相,她也会体谅您的。”
罢了,他从来要做的就是要保护好眸儿。
华月将手中的锦盒递给了子衿,冷声嘱咐道:“这药要放在如意平日的饮食当中,切不可让他人发现。”
子衿接过,颔首点了点头。
华月将汤药饮下,子衿端着空碗就退出了房间。
翌日的清晨,如意醒的很早,可睁开眼睛却发现枕边人早就不见了踪影,若不是昨日床单上流下的褶皱,或许她都认为,华月昨夜没有回来过。
如意起身,婢女早早就端着梳洗的盆子走了进来。
“子衿,华月呢?他什么时候走的?”如意一身单衣坐在床榻上,睁着有点惺忪的睡眼,问着子衿。
子衿将巾帕浸湿交到了如意的手中,然后道:“主人已经进宫了,临走之前吩咐,我伺候您梳洗,然后乘车进宫等候主人和太子。”
如意擦了擦脸,点了点头,不知为何昨日的欣喜到了今天,就少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