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月垂眸,他很想答应如意,可这次不去,司徒千辰哪能是这么容易罢休的人。
“没事的,就一顿饭,吃完我们就回来,好不好?”
如意心里纵使有百般的不愿意,可她不想拒绝华月,毕竟,她能相信的只有华月一个人。
马车停在镇国府的门口,如意在华月的搀扶下缓缓走下,门口自然有下人接应,如意一路都拉着华月的衣袖,仿佛这样才会安心。
镇国府很华丽,宅院也很大,跟红袖山庄有点不相上下。
可如意在迈进镇国府的第一步,看到府内陌生的摆设时,心里没来由就开始恐惧了起来,明明就是很好看的游廊,可如意每走一步就像是走在黄泉路上一样。
煎熬,每时每刻都在折磨着她的心神。
漫长的游廊,她总是恍惚能看到前面站着一个身穿红色喜服,长发披肩的女子,她看不清女子的长相,却无比清晰的看到了自女子身上流下的赤红血液……
那鲜血就像是长脚了一般,如意每走一步,那抹赤红就接近一分,直到最后,她赫然变成了一只血手,抓住了如意的脚踝!
“啊!”如意一身尖叫,下意识地扑到了华月的怀中。
引路的下人转头看着如意,有点不解。
华月心底一沉,怕是之前的记忆在作祟,他抚住如意的后背,柔声问道:“如意,怎么了?”
如意从华月的衣襟中缓缓抬眸,往游廊的尽头看去,这青天白日的,哪里有女鬼的影子?
难道刚才是幻觉?
这里太危险了,她不要在这里待着。
“华月,我们回家吧,这里……这里闹鬼。”如意满脸的恐惧,她紧攥着华月的衣袖,语气恳求着。
华月抱住如意的腰间:“如意,你怕是看错了吧?这大白天的,哪里有鬼?”
如意表情都快哭出来了,她指着游廊的深处:“就是在那里,那里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穿着喜服的女鬼。”
如意话音刚落,引路下人的脸色瞬间就变得难看起来,他垂头不禁喃喃自语:“难道是二爷的夫人?”
华月冷眸微缩,瞥了下人一眼,下人顿时不敢说话了。
“如意,你听我说,这世上没有鬼,那不过是你的幻觉罢了。”
“不,华月,你相信我,我们回家吧,我不想在这里待着,每待一刻,我都感觉不能呼吸了。”
华月见如意吓得都快要哭了,三年前,他被困在七王府,他并不知道,新婚当天,镇国府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如今看来,那天的确给她造成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好,我们回家。”华月不忍心看如意这般,抱着她转身就要走,可谁知,身后赫然传来司徒千辰的声音:“华月大夫和夫人还未进厅堂,难道就要离开了吗?”
华月侧过身子,清冷的眸子回望着他:“我夫人的身子不适,这顿饭怕是不能吃了。”
“哦”司徒千辰眼睛一瞥,视线就落在了还在打颤的如意身上:“华月大夫的医术名满天下,难道竟连夫人的病都治不好,这要是传出去,恐怕有损妙医圣手的威名啊。”
华月刚要反击,可如意却拽进了他的衣袖,抬眸间,眼睛还是未褪下的红圈,华月只见她转身,鼓起勇气面对司徒千辰道:“我只是肚子有点不适,并不是什么大病,还请将军不要为难我的夫君。”
夫君?
这两个字,她叫的好生亲切。
司徒千辰背在身后的手渐渐握紧,眼底却晕开一片笑意:“既然夫人身体不适,那我也不好强留,只是皇上嘱咐了我有些事情要跟华月大夫商量,你们这一走,恐怕……”
威胁?
华月眸光一紧,唇角漾起的笑意那般云淡风轻:“我是地玄国的子民,向来只遵从地玄皇上的旨意,昭毅将军如今这般说,看来这饭我是不敢吃了。”
司徒千辰狭长的眸子半眯,他是碰上对手了。
“如意,我们走。”华月扶着如意要离开,可如意却握住了华月的手,眼睛满是担忧:“华月,真的没事吗?”
“没事,你还不相信我吗?”
“相信,但是,我们现在毕竟是在天渊的国土上,一言一行都要谨慎”如意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状态而后道:“我已经没事了,我们进厅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