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月的突然出现,让刚才僵持不下的三个人不由一惊。
慕洛看到华月来,就像是找到了靠山一样,他指着凌剪瞳和慕瞳一个劲地嚷声道:“杀了他们,华月给朕杀了他们!”
华月没有动手,慕瞳水纹面具后的眸光一敛,反而将矛头直指华月。
华月知道慕瞳就是司徒千辰的另一个分身,他不知道司徒千辰还有什么计谋,他不得不在接招上有所防备。
可就算是这样,青干剑还是误伤了慕瞳。
“慕瞳!”凌剪瞳惊呼出声,慕瞳吃痛,撤回身子,捂住了胳膊上还在流血的伤口。
慕洛见慕瞳受伤了,立刻就气势大涨,从地上站起来,命令华月道:“杀了他们,他们是来刺杀朕的!”
凌剪瞳一面扶着慕瞳,一面却抬眸望着华月,那眼神复杂的很,各种情绪的参杂,但华月却只看到了愤怒和仇恨。
华月不由犯苦,他和凌剪瞳之间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解释不清的误会,就像是刚才,明明是慕瞳自己撞到枪口上,他的胳膊才被青干剑给划破的,可现在凌剪瞳的目光是在明摆地告诉华月,她不信任华月,只相信慕瞳。
门外大量的侍卫涌了进来,慕瞳也是知道大势已去,便带着凌剪瞳飞出了窗户,逃去了。
慕洛见刺客跑了,就更加气急败坏:“给我追,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慕瞳的轻功很厉害,那些武功平平的侍卫根本就不追上他的踪影,但华月就不一样了。
慕瞳伤的是右手,他带着凌剪瞳疲于奔命,直到最后手实在是使不上力气了,才在一处山林停了下来。
凌剪瞳扶着慕瞳坐在了树干旁,看到慕瞳的右手已然变成了血淋淋的模样,她赶忙将身上的外衣脱下,撕成条状给慕瞳包扎。
“你怎么来了?要是打不过华月,就别打,你看这倒好,把手臂给伤了,你可是要握剑的人,这手怎么能轻易伤了呢……”
凌剪瞳絮絮叨叨地跟慕瞳说着,可慕瞳却用左手抱住了凌剪瞳,一拉近,凌剪瞳顺势就扑在了慕瞳的怀里。
“慕瞳,你……”
“你没事就好。”慕瞳双唇泛白,手臂的疼痛只能让他说出这几个字。
凌剪瞳眸光渐渐柔和了下来,她只觉得鼻子有点泛酸,有种想哭的冲动,她不知道是替慕瞳受伤而心疼还是在替另一个人而伤心。
华月他什么都知道吧?
他在皇宫里,应该都知道啊。
可为什么,他都赶到了太液浴,见到了慕洛侮辱自己的场景,却还是帮着慕洛,而不是帮着自己?
凌剪瞳,你和华月是什么关系?是仇敌,他为什么要帮着仇敌去对付他自己的靠山呢?
凌剪瞳,你醒醒吧,华月他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华月了。
他不会再搂着你,在你的耳边说着那些缱绻的情话,也不会在抱着你,在寒冬的时候为你暖手,更不会事事都包容你,忍让你了……
你和华月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你就别在幻想了。
“剪瞳,你怎么哭了?”慕瞳松开凌剪瞳,抬手为她拭去眼泪,目光透出一点心疼。
凌剪瞳努力收了收眼泪,可声音还有略带哭腔:“我都变成另一个人的模样了,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慕瞳微微一笑:“我就是认得你,就算是你变得面目全非,我也只认得你。”
凌剪瞳有点内疚,慕瞳几次为自己豁出性命去,可她却什么都为他做不了。
“谢谢你,慕瞳。”凌剪瞳能说的只有这些了。
“剪瞳,我们既然逃出来了,你就别回去了,那个慕家皇帝一定会在全城搜捕你,我怕你回去再有个万一,你不如跟我走吧?”
凌剪瞳已经数不清,慕瞳这是第几次说出这样的话,可她真的不能走。
凌剪瞳还未想好,怎么开口再次婉拒慕瞳。
不远处就传来冷冽而又熟悉的声音:“她是不会跟你走的。”
凌剪瞳心底一凉,转身看去,就看到了月光下,华月一身白衣如雪,站在那里,浑身上下泛着寒气,连眸光都是冰冷的不带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他果然还是追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