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御医来!”
司徒千辰也顾不得自己的仪容仪态了,他抱着凌剪瞳就大步流星地往自己的寝殿走去。
宽敞的床榻,绣着飞龙乘云图案的锦被,还有升起袅袅清烟的香炉。
御医跪在床榻上,给凌剪瞳把脉。
司徒千辰换了一身衣服,就匆匆赶了过来,一脸着急担忧的模样:“剪瞳怎么样?”
御医行了礼之后,起身道:“凌姑娘并无大碍,只是有点轻微的风寒而已,臣开些药方,吃上三副就没事了。”
司徒千辰这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他示意太监带着御医下去开方子抓药,然后他就坐到了床榻边,握住了凌剪瞳的手,都在锦被里暖和了多久了,怎么手还是冰凉的?
司徒千辰让宫女把前殿的炭火再烧的旺一点,他自顾自地用手给凌剪瞳取暖。
侍卫们捞上来的那具女尸,就是凌之双。
司徒千辰不知道凌之双为什么要大半夜从小院里偷跑出来,到湖面自尽,可是他知道,凌之双的死无疑是要了凌剪瞳的命。
司徒千辰正想着等会凌剪瞳醒过来,她若是要问,该如何回答,凌剪瞳的手指微微一动,眼睛就睁开了。
司徒千辰抽回思绪,看向凌剪瞳,脸上是隐藏不住的欣喜:“剪瞳,你醒了?”
凌剪瞳只觉得脑袋涨涨的,好不舒服的感觉,而且浑身上下时冷时热的,眼睛也看不清楚了,坐在面前的这个人是谁啊?
“剪瞳?”
凌剪瞳疲倦的眨了两下眼睛,恍惚中却叫出了“惊鸿”。
司徒千辰只觉得一盆冷水毫无征兆地从头浇下,脸上的笑也渐渐僵硬了起来。
她还真是对他念念不忘啊。
司徒千辰有点生气,正要撤回手,却被凌剪瞳给握的紧紧的,就像是在悬崖边抓住了唯一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惊鸿,惊鸿,都是我的错,我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人的,你不要离开我……”
“对不起,我真不是有意的……”
说着说着,凌剪瞳有点空洞的眼睛就流下了眼泪,打在司徒千辰的手背上,灼热的很。
“惊鸿,惊鸿……”
“你怎么不说话?你还在怪我是不是?”
司徒千辰真是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听着这个女人抓着自己的手喊得却是别的男人的名字!
她到底把他当做什么?!
“惊鸿……”
凌剪瞳开始呜咽了起来,可司徒千辰看在眼里,却没有半点的心疼,早知道如此,刚才湖边就不应该救她,让她淹死在水里,也好过躺在这里喊着那个人的名字强。
“惊鸿……”
司徒千辰脖颈间的青筋快要暴起了,他的耐心已经耗光了,他极近粗鲁地甩开了凌剪瞳的手,抓住她的肩膀一把就把她从床上拽了起来,近乎逼迫地拉近他与她之间的距离。
“凌剪瞳,你看清楚了,我到底是不是慕惊鸿?!”
凌剪瞳在他大力的扯拽下,肩膀疼的要命,也是这疼痛感让她的意识陡然变得清楚了起来,眼前陡然放大满是愠怒的脸,让凌剪瞳大骇,想要挣脱却没有力气,只能瞪大了双眼盯着眼前的男人。
“司徒千辰,你要干什么?”
司徒千辰冷笑一声,反问道:“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你要干什么,要想死的话就跑远一点死,不要脏了我的御花园才是!”
凌剪瞳秀眉一皱,记忆顿时回流,她是因为看到了凌之双的尸体飘在了湖面上,所以才……
“娘”凌剪瞳呢喃一句,想要起身,却又再次被司徒千辰给钳制在了掌心,凌剪瞳瞪着司徒千辰道:“我娘呢?!司徒千辰,你把我娘怎么了?!”
凌剪瞳瞪圆了眼睛,司徒千辰这个时候只有笑,满心的苦,发泄不出来,却只能通过这个方式一点一点地撕开凌剪瞳的心。
“她死了,凌剪瞳,你听好了,凌之双死了!”
凌剪瞳呆住了,可下一刻却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一把推开了司徒千辰,完全不顾形象地拿起什么东西就往司徒千辰身上扔去。
“司徒千辰,你这个人渣!禽兽!明明说好不会伤害我娘的,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我要杀了你!”
凌剪瞳拔下发髻上的簪子,就下床向司徒千辰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