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婆婆都晕倒了,你还要怎样?”陈雪娘哭着吼:“你是不是要害得我家破人亡才甘心?”
秦秋婉一脸莫名其妙:“你勾引我男人,你婆婆是让你自己给气的。你敢做丑事,就要有事情暴露的自觉。合着我男人被你勾走了,我还不能生气,你当你是谁?”
口中说着,手上抓得紧紧。
杨家夫妻最后赶来,进门后看到乱糟糟的情形,紧接着看到了衣衫不整的儿子。事实上,在来的这一路上,杨母已经听人说了事情原委。进门后大怒:“陈雨娘,你闹什么?”
秦秋婉简直服气。
都说柿子捡软的捏,简直一点没错。无论是谁,上来就指责她。
认真论起来,陈雨娘才是受害者。
杨归看到双亲前来,立刻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娘,她还说不过了,想要和离。”
杨母暗地里狠狠瞪了一眼儿子,这么多人看着,谁是谁非众人心里都有一杆秤。她再大声,也不能掩盖儿子做错了的事实。陈雨娘提出和离,本身也没错。儿子这告状的语气,还想让她帮忙训斥儿媳不成?
关起门来怎么都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得讲道理,否则,日后还怎么在这儿镇上做生意?
“雨娘,这是个误会。”杨父一脸严肃说完,又看向众人:“没什么好看的,大家都回吧。”
秦秋婉一本正经:“我亲眼所见,没有误会。我说日子不过了,不是气话。”她转而看向杨归:“你要是个男人,就写一封和离书。咱们一刀两断之后,你爱跟谁睡,爱跟谁苟且,我都管不着。”
杨归怒瞪着她:“你可别后悔。”
“谁后悔谁是畜牲!”秦秋婉满脸挑衅:“还是你舍不得我?”
到底做了两年夫妻,今日之前,杨归或许会舍不得。但今天他丢这么大的脸都是陈雨娘得理不饶人闹大的,他满心都是厌恶,哪里会不舍?
听到这话,他满脸不屑:“我会舍不得你?”当即扬声道:“劳烦哪位去帮我请一个先生过来。”
镇上就有代写书信的先生,可坏人姻缘是会遭天打雷劈的。这对夫妻在今日之前一切如常,谁也说不准他们是不是因为一时意气才非要和离。
有那胆小怕事的女子,在接了休书之后回头就吊死……如果出了这样的事,那这个去请先生的人可就成了罪人了。
当下,谁也不敢动。
杨家夫妻做生意多年,多少会揣摩一些人心。今日之事,最好是夫妻俩吵过之后回去好好过日子。否则,若是因此分开,往后许多年内,只要提及他们和离,儿子和妻妹苟且之事都会再被翻出来议论。
“雨娘,咱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可以关起门来商量。”杨母语气和缓:“之前你说不想在酒楼帮忙,往后你不去了就是,只安心带团儿就行。”
杨父赞同:“对,大不了多请一个婆子嘛。”
这对夫妻在今日之前,恨不能把儿媳当牛使唤。无论这会儿说得多好听,回过头肯定都不作数。
秦秋婉不看两人,只一脸挑衅地等着杨归。
陈雪娘想到离开的余家母子,她若是还想回去,就算他们答应,她往后大概也要受不少委屈。既然如此,还不如就此离开。
她哭得厉害:“姐夫,往后我可怎么办?我还不如就这么死了……”抬步就往墙上撞。
杨归离她最近,下意识伸手抓住。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心下发虚,又看到妻子满脸嘲讽,脑子一热,道:“谁要是帮我请了先生过来,我付一两银子。”
重赏之下,总算有人跑了一趟。
没多久,先生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杨父怒斥儿子:“不许写!”
秦秋婉走到先生面前,抬手帮他磨墨:“润笔费我给,劳烦先生了。”
说着,放了几枚铜板在先生手边,又补充道:“孩子归我,劳烦先生写仔细些,把这一句添上。”
读书人清高,本来也不能用银子砸。写这中字据,银子给多了会给人一中负气的感觉。
先生提笔,杨母睚眦欲裂:“陈雨娘,你敢!”
秦秋婉看也不看她。
杨母怒斥:“你要是敢写,从今往后,别想再进我杨家的门。”
“本来我也受够了。”眼看先生写好了一张,秦秋婉抬手去按手印:“嫁进你家后,干的活比后厨的婆子还多,期间还要为你杨家生儿育女。本来我想着为了孩子,苦就苦一点。可杨归居然暗地里和人苟且,我自己辛苦一场,到头来这好处不一定落到我自己手里。我不干了,这杨家媳,谁愿意做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