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婉一根手指放在唇边。
“祸从口出,能别说还是别说吧。”
汪茹就是忍不住嘛,刚才下山的一路,她找机会和母亲聊了下,母亲也赞同她过来找王妃。
“王妃,是关于王爷的事。”
秦秋婉摆了摆手:“那就更不要说了。”
汪茹:“……”
有点不太正常啊!
正常女人听到自己夫君身上有事,应该会追问到底才对。
她就没有点好奇心吗?
汪茹踌躇了一下:“我觉得这事有点重要,实在是不吐不快。”
秦秋婉含笑看她。
汪茹自顾自继续道:“王爷他上山这一路都在和护国公夫人闲聊。连您都没顾上,您不觉得这有问题吗?”
秦秋婉似笑非笑:“你想说什么?”
汪茹咬了咬牙。
她本来是想点到即止,话说到这中地步,甘绵绵只要不蠢就能猜到这两人之间有点事。
可话都说完了,甘绵绵却还在追问。她是在装傻,还是真不明白这话?
汪茹觉得,甘绵绵出身普通人家,可能听不懂这些隐晦的暗示,沉默了一下后,道:“我一直都听说,王爷挺宠爱您。可今日她为了和护国公夫人闲聊,都忽略了您的感受……这……”
秦秋婉面色淡淡:“护国公在关外驻扎多年,护着整个北境,是朝廷的肱骨之臣。王爷重视一些,本就是应该的。”
看她不慌不忙,汪茹险些憋屈死。
一路上如坐针毡,好几次想要开口挑明,但又不敢直说。
王爷和护国公夫人之间要是有事,也不该由她来说。
一行人在城门处分别,路上护国公夫人和汪家母女离开后,丰王进了马车。
“你今日是故意的?”
秦秋婉扬眉:“这话从何说起?有孕之人身子不适很正常啊,难道你要我拼着腹痛也要爬上山?孩子不想要了?”
丰王眼神沉沉的看着她。
“刚才汪茹进来跟你说了什么?”
秦秋婉摇头:“没说什么,只是感慨了一下,说你对我的感情也不过如此。为了一个臣妇忽略了我。不过,我跟她解释了,护国公夫妻对朝廷有大功,你本来就该多亲近……”
丰王面色不太好,没有再说话。
秦秋婉侧头看他:“王爷似乎不太高兴?”
丰王闭上眼,靠在了车璧上:“甘绵绵,你别逼我。”
秦秋婉讶然:“我逼你什么了?我哪句话说的不对吗?”
丰王懒得搭理她,自顾自睡了过去。
那天之后,丰王消停了两天。
也只是两天而已,第三日的早上,秦秋婉还没睡醒,外头天才蒙蒙亮,丰王就进了正房。
“起来。”
秦秋婉:“……”
还有完没完了?
“去哪儿?”
丰王掀开被子,拉她起身,动作不甚温柔。
“陈尚书府喜丧,我们也去瞧瞧。”
下一任君王亲自上门吊唁,也不怕把人吓着。
秦秋婉心里明白,这应该又是为了偶遇护国公夫妻,人没睡好,都有些暴躁。她也一样,穿衣时,丫鬟送上了两个托盘,分别是浅紫和浅绿色衣衫,秦秋婉瞅了一眼,道:“既然是上门吊唁,这些都不合适。给我拿一件素白的来。”
甘绵绵素白的衣衫最多,秦秋婉穿上后,到了妆台前又用了以前丰王给甘绵绵准备的那些首饰。
她特意挑了一套兰花的,很是精致。妆容也是自己画的,曾经她学过易容,画出的妆容比曾经丰王特意找来梳妆的人还要精致。走出房门时,站在院子里等得不耐烦的丰王都愣了一愣。
“你……”
秦秋婉转了个圈,笑着问:“不好看吗?”
好看。
只是,本来的三分相似,换了衣衫又带上这样的妆容,大概变成了九成九。
丰王想到一会儿要见的人,皱眉道:“去换一身,这些首饰也换了,前两天母后送你的那套红宝不错……”
秦秋婉打了个哈欠:“我精神短,再折腾一会,都不用出门了。”
说着,自顾自往外走,很快上了等着院子门口的马车。
丰王抿了抿唇,走到马车旁,掀开帘子,面色漠然:“你下来。”
秦秋婉一脸诧异:“为何?”
丰王执意道:“换一身衣衫再去。”
秦秋婉一脸莫名其妙,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道:“曾经你最喜欢我这样穿,我这一身很好看,为何要换?”
丰王满脸不耐烦:“你能不能不要学别人?”
秦秋婉反问:“我学谁了?”
“你不觉得这一身很像护国公夫人吗?”丰王直接挑明:“堂堂王妃跟着臣妇学,回头外人一定会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