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婉一脸纳罕:“罗夫人,你怎么还哭了呢?”
罗母擦了一下脸上的泪,因为是手上有泥,这一擦就更花了。脸上黄黄白白,像花猫似的。
“没事……”她试图起身,却因为泪水积满了眼眶,眼前一片模糊,踢着了地上的砖,踉跄几步险些摔倒。
虽然最后撞上了桌子,勉强稳住没有摔倒,却还是格外狼狈。
秦秋婉缓步踏进门,看向那个大坑:“罗夫人,你在找什么?”
罗夫人心里乱成了一锅粥,想到东西不见,她真的是越想越怕。恍惚间听到侄媳妇问话,只得勉强打起精神来应付:“香草说,那地方较高一点,底下可能藏着好东西。自己在那挖了半天,我醒过来之后上前探望一二。”她挥了挥手:“里面只有土,哪儿有什么好东西?”
说到后来,语气里已经带上了泣音。
秦秋婉颔首:“罗夫人已经能下地,看来是歇好了,天色还早,我还得去铺子里,没有空招呼客人……”
“你去吧,我不用你管,反正也不是外人。”罗夫人靠坐在床前的踏板上:“这个府里,论起来我比你熟。”
“这不合适。”秦秋婉一口回绝。
“我觉得挺好。”罗夫人伸手摸着额头:“一会我要是好转了,就自己回府,不用你操心。”
好不容易进来一趟,没能找着东西。罗母越想越不甘心。
刚才那地方她已经挖得足够深,别说油纸包着的匣子,就连一块油纸都没看到。
她认为是自己找错了地方,东西肯定还在。等把庄莹莹打发了,她再去别的厢房找一找。
“那可不行,我们两人都不在,万一到时候丢了东西,罗夫人怕是说不清楚。”
罗母眼中含怒:“你说我是贼?”
“只是打个比方嘛,现在在宅子里,无论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那都是我们夫妻所有。而你方才……”秦秋婉看了一眼地上的坑,伸手一引:“罗夫人,请吧!”
罗母不想走。
秦秋婉也有法子,扬声吩咐道:“来人,请罗夫人出去。”
罗母被人拖走时,不甘心地看着那个坑。
秦秋婉也是真的要出门,把人送走后,自己也上了马车,离开。
罗母站在大门外,看着远去的马车,咬了咬牙,也上了马车,没有回家,而是去了苏府。
方才她亲自挖了坑,累得满头大汗,加上昨夜没睡,今早上也没梳洗,头发凌乱,整个人憔悴不堪,哪怕在马车上,已经让丫鬟帮着打理,也格外狼狈。
看到这样的母亲,罗丽娘微微一愣:“娘,你怎么弄成了这样?”一句话问出,她又急切问:“还顺利吗?”
罗母想到这,一日夜受的委屈,眼泪是是止不住的往下掉。她拿着帕子边哭边说。
在这期间,罗丽娘很讨厌她的哭泣。要不是想知道真相,她真的要发火了。
听到那个坑被刨了两三尺还没看到匣子,她面色微变,问:“是里面一进院子左边第一间厢房吗?”
“是!”听到女儿的话,罗母一颗心直往下沉。
也就是说,她没找错屋子,也没找错地方。藏在那地方的东西确确实实被人挖走了。
罗丽娘本来是坐着的,听到母亲的话后,颓然地靠回了床上,用手盖住眼睛,疲惫地道:“那应该是被人拿走了。”
罗母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急忙追问:“丽娘,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娘,你回去洗漱,让我想一想。”罗丽娘闭上了眼睛。
听着出去的脚步声,她脑中想到的是苏华风突变的态度,他那样有底气,根本就不怕她撕破脸,是不是东西已经被他拿走?
她立刻就想要去求证,但此时还在月子中,不能出门。若是跑出去见苏华风,也显得太奇怪了些。
苏华风一直暗地里注意着二弟的院子,眼瞅着罗母跑出去过了一夜,回来后却没找他……他心里就有了数,庄莹莹应该没有骗人,东西真的被她拿走了。
确认了此事,苏华风紧绷的心弦一松。
却也只是稍微松了松,庄莹莹拿到东西也不会轻饶了他。不过,比起罗丽娘那些过分的要求,还有她随时可能撕破脸跑去告状……东西还是落在庄莹莹手中比较好。
正这么想呢,苏华风就接到罗淮西送过来的信。
打开一瞧,上面让他再去揍罗丽娘一顿。
看清楚信上自己的一瞬间,苏华风就知道自己大错特错。庄莹莹的要求,也并不简单。
事到如今,他不敢不照办,又喝了半坛酒,借着酒气去了苏华平的院子。
不过,和上一次不同的是,这一回守在门口的下人死命拦住他,根本就不让他进去。
眼看目的达不到,苏华风彻底慌了,他甩开众人往院子里奔。
这么大的动静,屋子里睡觉的罗丽娘都被吵醒,隔着窗户看到院子里一群人撵着苏华风,她觉得脸上又开始痛。
上一回的红肿才刚消,苏华风这是又要打人?
且不提身上的疼痛,被苏华风这么闯进院子打人,也实在太丢脸了。她大喝:“把门窗给我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