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秦秋婉打听到消息,三皇子已经离开,只剩下胡明真自己在酒楼。
三皇子常年在那间酒楼,哪怕他不在,也没人敢怠慢他的客人。秦秋婉索性假装不知,没有派人去接。
翌日早上,胡明真赶回来时,天色已然大亮,彼时,秦秋婉刚用完早膳,正让人给自己重新涂寇丹。
看到他进门,收回视线,道:“一会儿脚上也涂。”
胡明真有些忐忑,缓步上前:“玉兰,我……”
“不用解释,说什么母亲病重不好圆房,真担忧你娘,你会有闲心喝酒?我看你就是找借口不想和我独处,躲到外书房还嫌不够,愣是要躲到外头去。”秦秋婉抬眼看他,长长都睫毛下眼神冷然:“既然如此,当初皇伯父问你心意时,你为何要答应?你该不会以为把我娶进门后,我父王就会帮你吧?”
她冷哼一声:“实话跟你说,你要是怠慢我,父王不止不会帮你,还会收拾你!”
胡明真眼神示意其余下人出去,这才蹲在她面前:“玉兰,你听我解释。我昨夜是和你三皇兄喝酒,才没有回来。”
秦秋婉扬眉,看向春溪:“你去打听一下,昨夜皇兄可有回府?”
胡明真急忙解释:“三皇子走了,只是我喝醉了,所以没有回。”
秦秋婉气笑了:“胡明真,你当真是好样的,这才刚成亲,你就敢夜不归宿。以后你是不是要在外头养女人?”
“不会!”胡明真急忙保证:“玉兰,我此生只会有你一个女人。”
他蹲在她面前,面露焦急,秦秋婉伸出刚涂好粉色寇丹的食指,轻挑地勾起他的下巴,眼神盈盈。
屋中气氛暧昧,春溪见状,深觉这是个圆房的好时机,立刻起身,带着那个涂寇丹都婆子退了下去,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胡明真见状,哪儿还有不明白的,心头更慌,勉强扯出一抹笑:“玉兰,这是白日,不太合适。”
秦秋婉扬眉:“谁会知道?”她弯腰,吐气如兰:“夫君,你爱慕我,倒是让我看看你的心意啊……”
门窗关着,屋中光线昏暗。秦秋婉离得近,还是看得到他脖颈上伸出的鸡皮疙瘩,可见他的抗拒。
胡明真浑身一僵,猛地推开她退开了去:“玉兰,君子不得白日宣淫,等晚上。”总之,能推则推。
秦秋婉已经起身,赤脚一步步上前。
见势不对,胡明真转身往外跑:“玉兰,三皇子吩咐我做事,我先去忙。”
她身形灵巧地追上去,手指在他腰带上一摸一挑,外衫随即落地。胡明真大骇,这一刻他真的后悔了,早知道梁玉兰这样大胆,他说什么也不会主动凑上前。
他转身,摁住了秦秋婉都手:“玉兰,你别!白日真的不行,等晚上……”
确实有些古板的读书人不会在白日做这些事,秦秋婉手指从他脸上缓缓滑过,看着他眼底的紧张,点头道:“好。”
不及胡明真松口气,她又道:“你今晚上该不会还有意外吧?”
“不会!”只要她不扒自己衣衫,怎么都好说,胡明真立即道:“今夜我一定回来陪你!”
说着,捡起地上的外衫,落荒而逃。
秦秋婉没有追,春溪进门,一脸不解:“郡主,大人又有急事?”
秦秋婉轻笑一声:“确实有急事。”
看他往后院跑,应该是急着找母亲商量对策。
胡明真是真的慌了,当下女子矜持,越是身份尊贵,越是在意自己规矩名声,他做梦都想不到,堂堂玉兰郡主会主动找男人求欢。
这比他之前以为的应付起来要艰难得多。
“娘,不好了。”
胡母已经“病”了两日,也在床上睡了两日。如果真的生病还好说,这寻常人在床上一直坐着,滋味并不好受。看他满脸慌乱,她心里也紧张起来:“明真,出了何事?”
胡明真奔到床边蹲下,将方才的事情说了,额头上满是冷汗:“我再三保证今夜会回去陪她才得以脱身。娘,现在怎么办?”
胡母已经病了,再以这个借口不太可能。她沉吟了下:“你能立刻有差事离开京城吗?两三天也行,如果能几个月就更好。”
皇上都亲口说不让他出城,让夫妻俩好好培养感情。这种时候,他哪里出得去?
胡母也无法,试探着道:“要不,你受点伤?”受伤了总不能硬来吧?
胡明真:“……”事到如今,大概也只有受伤,才能躲得过去。
他有些发愁:“我哪受伤啊?”
不能伤得太重,且不说耽误公事,自己也受罪。尤其不能落下病根,不能耽误以后办差。
秦秋婉脚上的蔻丹刚涂好,就听说刚去探望母亲的胡明真在出来时崴了脚。并且,胡明瑶早上去了小姐妹家中做客。
“老夫人说,她躺在床上无聊,让您去陪着。”
听到这话,秦秋婉嗤笑出声,缓步去了后院。
胡母面色苍白,笑容勉强:“郡主,我这身子不中用,拖累你们了。”
“不至于。”秦秋婉看向软榻上靠着的胡明真,眼神在他缠得厚厚的脚上扫了一眼:“这状元府内外都是刚整修过,是有什么地方不妥当吗?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伤了脚了?”
胡明真面色白惨惨的:“下台阶的时候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