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震惊,胡明瑶声音没有压低。
胡明真面色微变:“住口!”
她因为身份的缘故,平时不爱在身边留太多人,哪怕已经贵为状元,也只留了一个知道他真实身份的草儿。
胡明瑶话出口后,看到姐姐的脸色,惊觉自己失言,急忙住口,还一步踏进去关上了门。
她捂着嘴走到床前,面色惊疑不定,再次追问:“姐姐,你和殿下圆房了?”
胡明真闭了闭眼。
若是圆房了就好了!
可惜她身子毫无异样,三皇子肯定是在发现她的女儿身之后就退了。
到了这一刻,她又想埋怨老天,自己为何不是男儿身。胡明真抹了一把脸:“什么时辰了?”
“辰时末。”胡明瑶看着姐姐这模样,心里害怕不已,忍不住埋怨:“你也是,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为何要喝醉?”
胡明真这会儿心里满腔怨愤惊惧,听到妹妹的责备,怒道:“你以为我想吗?堂堂皇子灌酒,我敢不喝吗?我哪知道那酒的后劲那么大?”
上次喝醉的那酒清甜宜人,喝着并不烈。这一回更甚,喝着像是甜酒酿,她以为喝几杯不会有事……加上上一次喝醉了三皇子什么都没做,她心里抱着侥幸之意,加上那酒实在好喝,就成了现在这样。
胡明瑶被她吼得眼泪汪汪,看到向来稳重的姐姐暴躁成这般,也知道事情的严重。她哭着反问:“那现在怎么办?”
胡明真刚才问时辰,就是想知道三皇子有没有追究的意思。如果已经过午,丝毫没有官兵来抓自己的动静,那么,她们还能求得一线生机。她揉了揉眉心:“草儿?”
草儿出现在门口:“大人有何吩咐?”
胡明真勉强收敛心神,沉声问:“昨夜殿下何时离开的?”
“大概是子时。”回答这话的人是胡明瑶。
对上姐姐惊异的目光,她解释道:“我睡不着,想回来瞧瞧,刚好看到殿下离去。”
胡明真急忙问:“那你为何没有进来?”
胡明瑶:“……”她回来是探望三皇子,人都走了,她进来做甚?
“我见你睡了,就没有打扰。”
胡明真不想细究妹妹的心思,也是因为心底里明白,她回来的目的肯定是三皇子。
子时走的,这都辰时末,如果三皇子要追究,官兵应该早就到了才对。想到此,胡明真心里微定,道:“二妹,你出去。我要换衣衫出门。”
这种时候,胡明瑶不敢再闹,转身之际,好奇问:“哥哥,要帮忙吗?”
胡明真疲惫地摆了摆手:“不用你,让草儿进来。”
她身上缠的那些布料,一个人可弄不好。小半个时辰后,她让草儿去书院告假,自己则带着胡明瑶一起回城。
回城后直奔皇子府。
三皇子昨夜本以为能抱得美人归,结果受到了惊吓,回城的一路上左思右想,他确实想去告知父皇真相,但大半夜入宫麻烦,也会打扰到父皇休息,加上新科状元是女子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事。如果父皇得知,兴许会暴怒。
就算要告知,也不能由他去。
所以,他按捺住心底的烦躁,直接回府睡下。刚睡醒,就得知新科状元前来。
三皇子一直以为她是男子,想到这些日子以来,两人的相处,他总有一种被愚弄的愤怒。眼看胡明真揍上门来找骂,他自然也不客气:“请他进来!”
身边的随从立刻就发现了三皇子对胡明真态度的转变,昨夜之前,三皇子是耐心又温柔的,今日就……特别不耐烦。
胡明真不是第一回来皇子府,这一次却格外忐忑,眼看到了外书房,她还有些不敢进,深呼吸一口气,才缓缓推开了书房的门。
“殿下。”
三皇子昨夜走得急,今日才得空细细打量,胸口平坦,腰腹间不如寻常女子纤细,应该就是那些布料的效果。当即嘲讽道:“你还有脸来见我?”
胡明真听到这句,气得险些哭出来。
但这不是哭的时候,她得说服面前男子替自己保守秘密,如此才能留得一条小命。
和性命比起来,受点委屈也算不得什么了。她深呼吸两口气,压下眼中的泪意:“殿下,我有苦衷的。”
“你欺君了!”三皇子强调。
无论什么样的苦衷,都不能欺君。
胡明真跪了下去:“殿下,微臣知错,求殿下帮……”
“你不止欺君,你还骗我!”三皇子语气里带上了愤怒:“我凭什么要帮你?”
胡明真急切地解释:“我没有骗你,我确实不爱红颜。”
这也是她早就想好的,后面这一回不算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