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再一次清晰的认识到,自己的妻子对他真的再无半分感情。
很明显嘛,但凡姚敏美有几分在乎他,都不会把受了伤的他丢在这里扬长而去。
他反应过来后,立刻吩咐身边的随从去找马车。
无论夫妻之间感情如何,如今最要紧的是先把身上的伤治好,可千万不能落下病根。
到了医馆,大夫看过之后说他肩膀上骨头断了。
江海也拆到自己骨头大概断了一截,因为刚被马车撞上的那一刹那他痛得眼前阵阵发黑,险些晕厥过去。后来到城里的这一段路马车稍微有点颠簸,他就觉得自己要被抖散架。
等到大夫帮他包扎好伤处,江海已然满脸煞白。
他痛得直喘气,好半晌都缓不过来。
对着这样的妻子,他的心里也渐渐冷了。夫妻之间本就该互相扶持,这么把对方往死里整,还有什么过头?
还不如就此分开呢。
但如今最要紧的是,如果两人分开,两家合做的生意大概也做不成了。
江海沉思良久,想不出解法,只觉得头疼干脆让人送自己回府。
到了府中,一众女人知道他受了伤,纷纷前来探望,有那胆子小的,更是以泪洗面。看着众女人脸上的担忧,江海才有了几分真实感。
这些女人的反应才是正常的嘛,姚敏美那样……分明就是把他当做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别说受伤,就是死了,她也不会变一下脸色。
江海把手头的生意放下,安心在家养了两日。大半的时候都在疼痛中度过,偶尔他也会思量对策。
姚敏美这女人做妻子是不能的,今日是把他从马车上踹下来,他日可能就是直接给他下毒……想到儿子江佑康已经长成,他活生生深深打了个寒颤。
为了保命,这夫妻也不能做了。
养了两日,江海稍微好转,便又去了姚府。
“岳父,是我对不起夫人,但她下手也忒重了。”江海指着肩膀上的木板:“当时要是我掉下去,马车撞上的是我的脑袋,这会儿我已经一命呜呼。夫人下手这么狠,是我从未想过的。她这是想要我的命啊!岳父,本来我想着,我对不起她,她在气头上,无论做什么我都会原谅,但我发现我错了。她恨我入骨,我就算搭上这条命,她也不会原谅……都说强扭的瓜不甜,我们勉强凑在一起,只会两看两相厌,将那点剩余不多的情分消磨殆尽。”
“可我们俩之间有孩子,以后肯定还要来往,岳父,我们俩之间大概真的无缘。之前她就想求去,我仔细想过后,决定放她自由。”说到这里,他叹口气:“我早就该放手的,她已经找好了新欢,之前更是毫无顾忌两人同处一屋檐下,是我不甘心放弃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才一直强求……”
姚父听着这些,眉心皱起。
他知道女儿找了个男人同处的事,但也就两日,在他看来,应该是女儿彻底厌恶了江海,故意找个人来恶心江海,想要尽快和离。
他心底里早就预料到了今日,倒也不意外,颔首道:“我让人去请她回城,你们俩今日就去衙门取回婚书吧。”
江海见他语气平淡,似乎并不生气,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
“我们两家来往多年,感情不是假的,这生意……”
姚父摆了摆手:“我们不再是一家人,便会互相猜忌,合伙做的生意这机会就是猜忌不信任,这生意,自然不能继续做了。”
江海面色一沉。
他刚才铺垫那么多,目的就是为了表明夫妻两人走到今日他固然有错,但姚敏美错得更多。
至少,他没有想要她的命,而她却把他往死里整。
论起来,姚府应该心虚退让,主动放弃一些利益,就比如……两家的生意继续。毕竟,两人虽然不再是夫妻,可还有两个孩子在,想断干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得知江海愿意和离,秦秋婉来得飞快。她就知道,多逼几次,江海一定会答应和离。
夫妻两人见面,面色都不太好。
“走吧!”秦秋婉开门见山。
江海站在原地没动,他确实想和离,但这其中有许多细节还没商量好。
比如,两家合做的生意。
他从头到尾就没想和姚府撕破脸,无论夫妻俩的日子能不能过,生意是一定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