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楚凌风刚想开口，却停了下来，他看到面前的芳香烃竟然泪流满面，扭曲的面容上留下斑斑血泪。

“楚凌风，你杀了我吧，杀了我……”芳香烃仰天嘶吼，手中的短剑却依旧丝毫不停的向着楚凌风刺了过来。

“芳香烃……”楚凌风如何能不明白，此时的芳香烃只剩下了一丝灵识，这个躯体已经不在她自己的控制之下。

“杀了我，如果你在不动手，我就会在这片混沌之中化身为混沌神兽，我不要变成那样没有丝毫感觉得怪物，你杀了我吧。”芳香烃嘶吼着，双眼之中血泪横流。

“我……”楚凌风躲避着芳香烃的攻击，不知道应该如何。

“我对不起你，我不值得你如此厚爱，你杀了我吧，你是天外六神，世间至尊，我配不上你，我不过是一个孤儿，无父无母，无亲无故，留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呢？”芳香烃的声音已经变得有些粗大了起来，整个人也慢慢的产生了变化，额头之上出现了一颗独角，手上和脖子上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也可以看出，缓缓的长上了一层奇怪的鳞甲。

“杀了我，我不要变成怪兽。”芳香烃的声音已经接近嘶哑，向着楚凌风低声的哀求着。

楚凌风微微叹息了一声，一挥手，一团黑气将芳香烃整个人包裹在了里面，随即黑气之中发出一阵闷响，黑气散去，一团微弱的萤光出现在了虚空之中。

“烃儿……”楚凌风伸出手，将那团荧光轻轻的托在手掌之上，萤火微微跳动，渐渐显出芳香烃的模样来。

“你记得么，你曾经说过，会陪着我，千年万年。”芳香烃的声音微弱，仿佛一阵风便能将之吹散一般。

“记得，我记得。”楚凌风低声的回应道。

“可惜了，我不能陪你千年万年，只是不知道千万年之后，你的记忆之中，还会不会有我呢？”芳香烃微微的笑了一声。

楚凌风不知道为什么，眼前忽然浮现起了当日初见芳香烃之时的情景，那两条白生生的腿在自己的面前晃来晃去，那个有些狡猾的笑容，那一吻，那一夜……

一切的一切，都在楚凌风的脑海深处一一上映。

“人生若只是初见……”芳香烃微微叹息了一声，那团萤火黯淡了下来。

“不……”楚凌风伸出另一只手，用两只手护住那团微弱的灵魂之火，焦急的吼了一声。

“回头吧，只有当日和洛子痕在一起的那个楚凌风，才是真正开心的啊。”芳香烃的声音渐渐消散，那团火焰微微跳动了几下，终于在楚凌风的手中熄灭了。

楚凌风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忽然苦笑道：“我真的还可以回头么？回头的路，一定就是对的么？”

伸出手来，想要摸摸自己的眼角，才发现，心如同被撕裂一般的痛，眼角却始终没有一滴泪水滑过。

“风云小儿，我要你们两个永不超生。”楚凌风怒吼一声，双手舞动，无限星光四周的黑暗忽然急速的扩张了起来，将面前的混沌一点点的撕裂开来，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将整片的混沌都击的粉碎。

星空之中，风云两位老祖惨然而立，背后无数弟子横尸一片，显然俱都是不能在支撑混沌，力竭而亡。

楚凌风爆喝一声，跃身而起，向着风云两老祖直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