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为何要责罚你呀?”孙鸣多笑了笑,“朕还有求与你呢!”
“陛下有何旨意,臣皆愿受领。臣请陛下收回有求二字。”
“甭他妈的咬文嚼字了,”孙鸣多觉得戏该到高潮部分了,“朕知你与徽、浙两地的商人来往密切。而且一些中下级的官员也将你视作领袖。朕现在要你代表朝廷向他们募集一些款项,并且承诺他们,按民间的借贷利息,等朝廷解决燃眉之急之后,朕定会连本带息的一并偿还。”
“陛下,”方文海犯难了,皇上是怎么知道自己是浙党的领袖,为什么又要命自己借钱?我该怎么回答皇上呢?“臣与徽、浙商人只是在为朝廷办事的时候多有接触,并未有受贿之举。”
方文海偷瞄了眼孙鸣多,“臣与下级官员也只是同朝为官,下属虽有殷勤之举,但是臣并......”
“行了,”孙鸣多颔首道:“朕不想追究你什么,朕只想问你,能否代表朝廷去向这些商人借点银子?”
方文海脑子一转,自己决不能答应皇上借钱的事。答应了就必须得借到银子,借到银子,就等于承认了自己和这些商人的密切关系。将来很有可能对自己不利。
即便皇上逼着自己去借,利息高了皇上不愿意,利息低了非但商人不愿意,也会损害自己的利益。
“回陛下,”方文海铁下心了,“臣与那些商人也只是公事之交,臣,万万借不到银子的。”
孙鸣多冷眼看着方文海,他原本只想通过他借点银子,但是这个方文海的心机如此之重。
“好,既然借不到银子,那么就只有一个方法了。”孙鸣多环视左右的朝臣,“捐款。”
当孙鸣多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朝堂上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而孙鸣多的嘴角却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朕已命户部算好了,花钱从私户手中买伊洛、沁河之水的银子,大约需要三十万两,而疏浚金堤河道却需银一百万两。”
孙鸣多看了看田守惠。
当田守惠将孙鸣多昨天从内帑局,以及从西城所提出的银子当众宣读出来之后。众臣又是默契的同时垂下头,只有宗泽看着孙鸣多。
老头本想捐钱的,可是他算了算,自己也只能拿出二百多两。要是自己第一个捐钱,就捐这么少,他怕别人会学自己,那样的话,就捐不到多少钱了。
所以在别人都低头的时候,宗泽却抬祈了头,苦笑着、尴尬的看着孙鸣多。
孙鸣多看了看都垂着头的朝臣,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朝宗泽顽皮的挤了挤眼。
就在这时,田守惠突然走下去,来到文德殿的中央,他朝孙鸣多双膝跪倒,含着眼泪,颤颤巍巍的说道:“皇上。奴婢知道我朝不准内侍干政,等奴婢说完这几句话,就请皇上处死奴婢。”
包括孙鸣多,大殿内所有的人都一脸惊愕的看着田守惠。只见他朝孙鸣多再次叩首之后,面相群臣跪倒。
“各位大人,皇上已经将内帑局的银子都拿了出来。西城所的十一万两银子,本是为皇上天宁节准备的,可是......可是皇上命老奴拿出十万两交于翁疏浚将军,作为禁军将士的辛苦钱。”
田守惠老泪纵横,“皇上已经将自己的所有的银子都捐了出来,连天宁节的钱都没有了。所以老奴恳请众位大人,为了饱受旱灾之苦的百姓,捐一点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