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义愤填膺。
舅舅苦笑不已。
他妹妹的遗孤,他这个当舅舅的能说什么?
“哎,那不是上次那个小伙子吗?”
忽然,一个村民惊呼!
舅舅忙看去。
就见穿着破旧迷彩服的肖正仁走进村头。
剃了头发,留个寸头。
“小伢子,你怎么来了。”
舅舅一脸不可思议。
后续的事,他们是知道的。
肖正仁被逮捕了。
罪名定的很重。
据说可能要枪毙。
他们都为肖正仁鸣不公。
“我们准备联名上书,希望能对你网开一面。”舅舅道。
肖正仁摇摇头:“我是自食恶果,也是自愿承受罪名。”
舅舅叹道:“你这小伢子太固执,我也不说什么,这么晚你过来是为了琳琳?琳琳现在病的很重,先前让她喝清瘟汤,她死活不喝,非等什么国外的药……”
“你误会了,我不是为她来的。”
肖正仁道:“我是来向你们道歉的。另外我已经安排人,准备花费一些资金对刘王山和周边地区进行修复、种植。同时也会创立一些农牧产业,增加你们的创收,争取让你们早点回到生活的正轨。”
村民们倍感惊喜!
他们都有一家老小。
都要生活。
肖正仁的这番承诺,对当下的他们来说无疑是及时雨!
“小伢子,你这……让我们不知道该如何说什么好了。”
“哎,让你平白无故的遭这么多罪,该道歉的是我们。”
“是啊,是我们村的所有人对不起你!”
村民们围上来,感激愧疚到手足无措。
舅舅察觉不对,低声问:“你这么晚来就是说这个?山路不好走,可以等明天天亮再来啊。”
肖正仁摇摇头:“天亮就来不及了。”
“什么意思?”舅舅和村民们愣住了。
这时,远处一辆车灯打了过来。
“我走了。”
肖正仁转身离开。
没有一丝犹豫。
村民们看着肖正仁上了车。
是一辆山地军用车。
后面都是些与他一样的劳改犯。
而军车的方向,是往边境开去!
很消失在了黑暗中!
村中破屋里。
荣琳蜷缩在床上瑟瑟发抖!
浑身被冷汗浸湿!
蓬头垢面!
凌乱黏连的发丝,遮不住她那瘦骨嶙峋且惨白的脸!
“咳咳!”
荣琳咳出了血!
虽然才过去几日,但她被疾病折磨的已是不成人样!
完全脱相了!
荣琳颤抖的拿起座机,打了不知拨了多少次的号码!
依旧没人接!
“噗通!”
荣琳从床上滚下来!
窒息带来濒死感,让她恐惧到极点!
“药……”
“舅舅……”
荣琳歇斯底里往外爬!
舅舅从村口回来,正巧看到了荣琳!
“舅舅……”
“快去拿药……”
荣琳看到舅舅,犹如看到了救星!
舅舅脸色一变,悲痛道:“已经没药了。”
“这不可能……我们这里怎么可能没药!”
舅舅沉默道:“我们这里是不缺药材,但你忘了?都被你烧了……”
烧了……
荣琳身体瞬间僵直。
绝望、悔恨!
伴随着窒息汹涌澎湃袭来!
荣琳嘴巴张得极大!
凹陷的胸口剧烈起伏!
就像溺水的人要拼命呼吸水上的空气!
长期缺氧而充血的瞳孔渐渐放大……!
山中寒风卷起漫天灰烬,在被烧成荒芜的山头间呼啸!
似乎是那些冤魂在哀嚎。
似乎又是这片山在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