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抱着小枫看着窗外的飞掠的风景,小孩第一次坐火车,扒着窗户看的津津有味,一点都不无聊。
夏眠也不无聊,从她在床上坐下开始,对面床铺的母女就一直在旁敲侧击的打听宁韶白的信息。
这还是个交通很慢,书信很远,感情还比较长的浪漫年代。
在火车上相识相恋最后结婚生子的爱情比比皆是,年轻女孩子们对于美丽的邂逅幻想最多的地方就是火车。
所以对床的姑娘想要打听宁韶白的信息也无可厚非。
不过宁医生她已经预定了,自然不能再让他伤别的姑娘的心。
于是夏眠运用了一些语言艺术:
“嗯,老家认识的朋友,一起来的燕市。”
“二十五岁,是在医院工作。”
姑娘的母亲立刻道,“那应该不是正式医生吧?医学生读书读八年呢,是实习生?”
“不是实习生。”
“难不成是护工还是护士?”
“你们老家哪里的?”
“明溪县。”
“县城啊。”
“住燕市哪个小区?”
“没买楼房,住的平房。”
姑娘母亲的热情很快就淡了下来,姑娘被母亲告诫,再加上没有那张帅脸在这儿勾/引人的神志,姑娘很快也就把一面之缘的帅哥抛到了脑后。
夏眠悄悄松了口气,顿时清静……
……清静个屁啊!
火车驶离站台前的那一幕反复在她脑海中播放,是不是巧合?会不会是她看错了?
一直到晚上,夏眠闭上眼就是宁韶白亲吻手背的那一幕。
气得她猛坐起来,愤愤的锤了下床铺,“宁韶白,你等着!”
小枫被惊醒了,迷迷糊糊的道,“小姨?”
“没事没事。”夏眠赶紧躺下抱着他睡觉。
总之,托宁医生的福,夏眠一晚上都很警醒。
第二天上午,他们终于到达了明市火车站。
下车前两个小时,宁韶白就打了电话过来,让她在车上等着,他已经嘱咐了小刘买了站台票进来接人。
确实省了夏眠不少事儿。
火车站的人不少,但比起后世,人们的素质和秩序却不敢恭维。
夏眠走出去不到二十米,已经听到两个人大叫丢了东西丢了钱。
夏眠没带多少现金,但她怕的是拍花子的,想到夏文月的话,夏眠紧紧抱着小枫不敢撒手。
结果拍花子的和小偷没遇上,倒是碰到个色狼。
一开始夏眠的臀/部被碰了一下的时候,她还以为是因为人太多不小心的,左右前后看了下,反正都是一副无辜的样子。
不过她到底留了心眼,很快就感受道了对方第二次的接近。
夏眠腾出一只手飞快的扯住那只咸猪手,她单手抱着小枫不太方便,干脆转了个身直接上脚,抬腿踩住对方的胳膊,手用力一拉一扭,就把对方的手腕给卸了。
人群中藏匿的胖子惨叫一声跪了下去,周围的人看过来,夏眠冷笑,“长着一副人样不干人事儿!臭流/氓”
那油腻的胖子捂着手腕却把头埋的低低的并不敢抬头。
前面领路的小刘赶紧返回来,“小夏?”
“没事,”夏眠道,“碰到个色/狼。”她盯着那不敢动弹的胖子道,“下次碰到,剁了你的手!”
说完跟着小刘继续往前走,不过这次小刘绕到了她后面护着他们。
倒不是夏眠不报警,只是这年代科技不发达,警察也没办法处理这种小事,反正揍都已经揍了,夏眠也就不浪费时间和精力了。
刚坐到车上,手机就响了起来,夏眠看着来电显示,眼底先露出了笑意。
她眼珠一转,把手机递给小枫,“宝宝,你来接。”
小枫虽然疑惑,但也没说什么,熟练的按下接听键和免提键道,“宁叔叔。”
宁韶白的声音顿了一下,语气似乎有些无奈,“到了?你小姨呢?”
小枫看了夏眠一眼,见夏眠就是不说话,只好继续道,“嗯,我们到了,已经坐到刘叔叔车上了。”
还顺便给夏眠不接电话找了个理由,“小姨刚刚打哭了一个坏人,手疼,不能拿电话。”
夏眠:!!!
宁韶白立刻急道,“怎么回事?”
夏眠也急道,“没事没事。”
然而宁韶白并不相信,“手受伤了?”
小枫点点头道,“嗯。”
夏眠哭笑不得的摸了摸他的脑袋,赶忙解释,“不是我的手,是对方的手受伤了。”
小枫又点头,“嗯,坏人的手受伤了,都哭了。”
宁韶白长长松了口气,“被你们吓死了,到底怎么回事?”
夏眠笑道,“没事,就是出来的时候人多,碰到一个色狼。”
“放心,我把他手腕给卸了。”
宁韶白半晌没说话,最后叹了口气道,“下次不能放你单独出门了。”
夏眠故意道,“怎么?怕我所过之处,横尸遍地吗?”
宁韶白顿了顿,忽然轻笑,“不是,我怕我等不到你回来就忧思过度。”
“忧思过度”四个字莫名就让人听出了缱绻的意味,显然不只是担心她的意思。
夏眠:……
“听说忧思过度会秃头。”夏眠语气担忧,“宁医生,你千万保重,我不想回去之后看到一个秃头的你。”
宁韶白:……
小枫忽然道,“可以带假发。”
宁韶白:……我还没秃呢。
夏眠大笑。
宁韶白道,“对啊,你小姨最有经验了,小枫还记得你小姨秃头的时候吗?好不好看?”
小枫毫不犹豫的道:“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