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谢小盈今日实在人困马乏,宗朔揽着她滚进床里想求欢,谢小盈百般推拒,实在是骑马累得腰酸腿疼,不想再“运动”了。
谢小盈被宗朔按着亲到快要缺氧,有些撑不住,抬脚踹了皇帝一下。宗朔不恼反笑,与谢小盈隔开一段距离,让人安安稳稳地躺平,“罢了,朕不闹你了。都说兔子急了还咬人,若叫你踹坏了,咱们怎么给无忧添个弟弟妹妹?”
“陛下!”谢小盈不想做,也就不愿意配合宗朔的口头玩笑。她一裹被子,闭了眼,“我真的好累。”
宗朔伸手拥上去,“好,那就睡吧。”
虽一日求不得,但谢小盈身上紧绷的肌肉舒缓下来,还是许了宗朔的亲热。
宗朔被她吊了几天胃口,自然是同那开闸的洪水一般,凶猛碾压,谢小盈几受不住。
这一次在养珍别苑,宗朔不同与先前那般,一忙起来就在排云殿留宿。
恰恰相反,不管每天政务结束得或早或晚,宗朔都会回到韶音楼。两人渐渐每天抵足而眠,谢小盈不知不觉中便习惯下来,每日睁眼,身边还留有另一个人的余温。
六月暑热,即便是在养珍别苑,亦是进入了蝉鸣聒噪,日晒汗湿的阶段。
宗朔提心吊胆的黄河洪峰终是抵达了下游阶段,多郡水涨,势态情急。虽还没发生真正的溃堤,但依旧是不容小觑的压力。宗朔情绪紧绷,累日里连饭都有些吃不下去。
乳母抱无忧过来,宗朔也不像往常那样有耐心,能坐下来陪孩子玩一会。他只看看孩子情况,便避到了书房去想事情。
谢小盈虽不过问政事,但看皇帝这么焦虑,连带着韶音楼里都一片低气压,她实在想开解开解宗朔。
防洪这种事,于华夏大地一直是难解之题。黄河长江带来丰饶的土地,福兮祸之所伏,河患滋生,也是难免。
只是她不知如何该对宗朔开口,又怕自己说得不好,反倒惹人烦躁。
这日两人用过晚膳,宗朔依旧是喝了几口汤就推说饱了。
谢小盈见他作势要起身,忙伸手把人拽住,“陛下,再吃点吧。”
宗朔不舍得推开谢小盈,就这样任她拽着,耐心道:“盈盈,朕实在没什么胃口。你吃你的,不用管朕。”
谢小盈仰头望着宗朔,眼睛里晶亮亮的,有着昭然的关切。
宗朔还第一回从谢小盈这里看到这么温暖的情绪,他犹豫须臾,到底还是坐了下来,“罢了,朕陪着你就是。”
谢小盈又把筷子塞进宗朔手里,逼着他吃了几口她觉得开胃的青菜。宗朔很给面子,直到谢小盈也吃饱,宗朔才让人撤了膳桌下去,顾自净口洗手。
站在宗朔身后若有所思地望着,谢小盈总觉得皇帝好像都有些饿瘦了,起码他家常穿的那种袍子都感觉宽大了几分。
晚上,两人临就寝时,香云进来要帮宗朔更衣,谢小盈及时制止了香云,亲自走到跟前,“我来帮陛下吧。”
一边说,她的手一边放到了皇帝腰间,趁机捏了捏衣服。
还真是宽余出了几指。
她将宗朔袍服褪去,还没等伸手去解宗朔的中衣,宗朔似笑非笑地捏住了她的手,“怎今日这样殷勤?”
还没等谢小盈再说话,宗朔便从后头把人往前一推,压到了立柜上,然后拦腰将人纳进怀里,宗朔的吻落在了谢小盈的颈间。
“想朕了,是不是?”宗朔的声音低沉地从谢小盈耳后传来,因两人离得极近,宗朔说话时胸口的震动都能传递到谢小盈身上。
外头的人听见这动静,早已窸窣地退了出去。
谢小盈隐隐察觉宗朔想做什么,犹豫了下,并没推却,而是顺势攥住了宗朔手指,委婉地说:“陛下近来的心事……太重了。”
“嗯。”宗朔没否认,只将手轻轻探进了谢小盈的衣襟,“朕吓到你了?”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情绪差,上头的排云殿莫说是伺候的内侍,就连随驾的千牛卫也是人人自危,格外警醒。
韶音楼多用婢子,就更是个个儿兜着小心在当差。
然而谢小盈摇摇头,抬起手,温柔地摸了一下宗朔贴在她颈边的脸,“不是怕,就是没见过陛下这样,想劝解劝解,又不知道如何开口。若说错了话,让陛下更烦恼,岂不是我的罪过?”
宗朔停住了半晌没动,但他搂着谢小盈的手臂却收得极紧,“盈盈,别这样说。是朕不好,朕不该让你担忧。”
他顺势将谢小盈拉着转过身,不等谢小盈回应,便低头吻了上去。
这一夜。
宝篆烟消,枕屏摇动。
本以为是疾风骤雨,却道是潋滟轻波分小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