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时间匆匆而过,转眼就到了周六。
晚上九点,程砚照常去学校接妹妹放学。
程墨小同学从学校里面出来的时候,左右手里各拎着两个装满了书的亚麻袋子,肩头还背着一个沉甸甸的书包,每一步都走的十分沉重,像是刚从菜地里回来。
她先将手里拎着的东西放进了后备箱,然后才上了车,关上车门后就开启了吐槽模式:“隔壁高中部明天后天要和其他另外几所学校进行联考,占我们的教室当考场,虽然周一不用上课了,但我们的东西都没地方放,只好全搬回家,麻烦死了。”
程砚一边开车一边回:“把安全带系好。”
程墨小同学气呼呼地噘起了嘴巴:“你真是一点都没有同情心!哼!”她一边说着话,一边把背在背后的书包往胸前移,放到了腿上。
程砚双手握着方向盘,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你想让我说点什么?”
“当然是陪着我吐槽呀!”程墨系上了安全带,“要是我嫂子肯定就会陪着我一起吐槽。”
程砚心累不已:“你嫂子现在肯定还没睡觉,到家之后,随便吐槽,我给你们俩当观众。”
“哼,你真是一点也不关心自己妹妹!”程墨小同学拉开了书包链,从里面拿出来了一盒妙芙蛋糕,“亏了我还给你买了生日蛋糕!”
程砚笑了,有点惊讶,也有点惊喜:“呦,你还记得今天我生日?”
程墨:“我可不像你,天天就会损我,我只会以德报怨!”她又解释道,“我们学校门口没有蛋糕店,老师也不让出校门,我只能去学校超市买,但是我们学校超市只卖这种蛋糕,没有别的蛋糕。”
程砚眼中的笑意更甚了,欣慰又感动:“可以了,哥挺开心的。”
程墨也笑了:“嘻嘻,生日快乐!祝我哥红红火火发大财,青春永驻永远十八,马上就会有女儿!”
最后一条祝福直戳程砚的心:“借你吉言!”
程墨笑着问道:“我嫂子送你了什么?”
“不知道,还没给我呢。”其实程砚都有点怀疑自己媳妇儿是不是不记得今天是他的生日了,因为从昨晚开始,他就不停地在她面前晃悠,暗示她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但是她却一点表示也没有。
程墨安慰了她哥一句:“说不定今天晚上就给你了,嫂子肯定不会忘,她肯定是为了给你准备惊喜!”
程砚有被安慰道:“那我再等等。”
学校离家不远,开车十分钟就到了。
到家后,程墨小同学就拎着东西上楼了,一是因为要赶作业,二是有自知之明,不在这个特殊的日子当电灯泡。
林念初也回了卧室,准备继续看育儿书。
程砚则先回自己这几天暂住的那间客房换了身衣服,然后穿着家居服去找自己媳妇儿——不换衣服的话不让上床。
林念初正靠在床头上看书,听到脚步声后,她从书页上抬起了目光,只看了一眼,就又垂下了眼,没搭理自己老公,但也没撵他走人。
程砚走到床边后,试探地喊了声:“媳妇儿。”
林念初头也不抬:“干嘛?”
程砚紧张兮兮地打量着林念初的脸色:“我可以上床么?”
林念初又抬眸看了他一眼,想笑,却忍住了,板着脸说:“随便。”
程砚没忍住勾起了唇角,立即脱鞋上床,然后盘着腿坐在了床尾,抱起了林念初的右脚,放到了自己的腿上:“我给您捏捏脚。”
林念初忍俊不禁,嗔了他一眼:“你少在这儿装三从四德!”
程砚一边给媳妇儿捏脚一边认真地回:“我没有装,我是发自内心的贤良淑德。”
林念初:“我可没见过哪个贤良淑德的人能一口气败出去十万块钱的表!”
“我真知道错了。”程砚的态度卑微极了,“下次一定改。”
“你还敢有下次呢?”林念初没好气,“再有下次我就直接跟你离!”
程砚的手中动作一顿,抬眸瞧着她:“你再说一遍?”
他的神色中带着几分笑意,却也带着几分难掩的警告与威胁。
林念初下巴一扬,瞪着他:“怎么着,你还想造反呀?”
程砚轻叹口气:“造反不敢当,只是想让你快乐罢了。”说着,他一下子就用左手捉住了她的脚腕,同时开始用右手挠她的脚心。
林念初特别怕痒,脚底的痒痒肉更是无比发达,瞬间就破功了,身体如触了电似的,不禁一颤,酥酥麻麻的感觉由脚心直窜头顶,又痒又想笑却又气急败坏,脸都憋红了,一边蹬腿一边说:“你松开我!”
程砚也没跟她闹的太狠,挠了几下就松开了她,却没松开她的脚腕,挑眉看着她,牵唇一笑,神色中带着痞坏劲儿:“还离么?”
林念初不敢再说“离”,但又不想屈服,所以就没说话,不服气地“嘁”了一声。
程砚忍笑,用上了一种遗憾的语气:“看来某些人还没快乐够。”
林念初一愣,立即说道:“好端端的我干嘛要跟你离?!”
程砚这才放过她,又笑了一下,捉住了她的脚后跟,将她的右脚抬高,低头在她的脚面上亲了一下,然后继续给她捏脚。
孕后期她的双脚水肿的厉害,看起来白白胖胖的,像极了刚出锅的发面馒头,但是轻轻往下一摁,就是一个小坑。
程砚给她捏脚的时候,满眼都是心疼。
沉默稍许,他忽然开口,很认真地说道:“以后再也不生了,咱们就要这一个。”
林念初将右手搭在了自己的肚子上,轻轻地揉了揉,笑着问:“这胎要是儿子呢?以后也不要女儿了?”
程砚笑看她:“不是还有你呢么?”
林念初愣了一下,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感动。
程砚:“要是没有女儿,哥就把你当闺女宠。”
林念初瞪着他:“有女儿就不宠我了?”
程砚立即纠正:“有的话就一起宠!”
林念初冷哼一声:“懒得理你!”她又抬起脚,用脚尖照着他的心口轻轻地戳了一下,“把被子给我拉过来,有点冷。”
叠起来的被子就放在他身边,程砚立即照做,伸手去拉被子,下一秒就愣住了。
被子拉开后,露出了藏在下面的黑色包装盒。
盒子不大,四四方方,设计的精致大气,盒盖上印着伯爵的logo。
程砚浑身一僵,做梦似的盯着盒子看了几秒钟,然后抬头,呆若木鸡地看着林念初。
林念初被他这幅傻样逗笑了,又用脚轻踹了他一下:“愣着干嘛,打开看看呀。”
程砚还有点懵:“送、送我的?”
林念初:“不然呢?”
程砚倒吸一口气,然后一把抓起了林念初的右脚,接连往她的脚背上亲了好几口,亲完之后,又激动不已地说了句:“林社会!我爱死你了!”
林念初被逗笑了,催促道:“快打开看看呀。”
程砚立即拿起了盒子,迫不及待地打开了。
黑色的丝绒内衬上,竖立着一块银色的男士腕表,在灯光的照耀下,精钢打造的表壳流光璀璨熠熠生辉,表盘是墨绿色,搭配玫瑰金色的时标,表盖则是用透明蓝宝石水晶打造,看起来即奢华又高端大气,非常适合商务男士佩戴。
程砚又是惊喜又是感动,还有点受宠若惊,抬头看向了林念初,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询问:“媳妇儿,这表花了多少钱?”
林念初也没隐瞒他:“九万五,我拜托老段在香港买的,他昨晚才回来,蒋艾桐还今天特意跑来了咱们家一趟给我送表。”
程砚垂下了眼眸,沉默片刻,沉声道:“我下个月不要零花钱了。”
林念初忽然就被戳中了笑点:“那你喝西北风去?”然而说完这句话后,她忽然反应过来了什么,当即就板下了脸,严肃质问,“你是不是藏私房钱了?”
程砚斩钉截铁地否认:“我没有!我一分都没有!”
林念初:“那你还敢不要零花钱?”
程砚一本正经:“要了这么贵的表,再要零花钱,我配么?我不配!”
林念初没好气,白了他一眼:“少把自己说的那么可怜巴巴,搞得我好像一直在压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