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程,这是不是你干的好事?”周静快气晕了,拎着婚纱走出房间,瞪着程远说。
程远坐在沙发上,心虚得很,但在孩子面前不能失了威严,说:“我看少了两块布,就你补上了。”
这说的可好听了,不知道实情的人还以为安了好心。
“哼,你就继续狡辩,是这婚纱弄不回原的样子,这婚纱照,你自个儿拍去。”周静愤愤不平地吼完,转回了房间,并把门栓栓上。
程远听到“咔哒”一声,再也装不下去了,快步走到房间门口面前,一边敲门一边喊:“媳『妇』,你别关门呀,赶紧门。”
音刚落,头周静的声音穿过门板传了出,“你今晚休想进,自个儿睡堂屋反省去。明天反省好就明天回睡,明天没反省好就以后都不用进睡。”
“爸爸,你没事妈妈的婚纱钉两块布上去干嘛,丑死了,难怪妈妈气。”宁宁在一旁添油加醋道。
“你懂什么,我回去睡觉。”程远心着急,跟宝贝闺说也不客气。
宁宁“哼”了一声,转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康康见可怜巴巴的,便说:“爸爸,堂屋的竹沙发又小又窄,睡着不舒服,我的床还挺大的,你今晚可以跟我一起睡。”
程远没想到关键时刻康康这么靠谱,让她觉得自己平时偏心宁宁,有些对不起了。
“好。”程远应下,说:“我在这再等等你妈妈,是她还不愿意门,我就过去跟你一块儿睡。”
至房间的周静,她点了两盏煤油灯,仔仔细细看了一下被补上去的接口。幸好程远的针线活不好,只能把布缝上去就行,各个针眼之间松松垮垮的,她用剪刀小心翼翼地把线剪断,等把布掀了,婚纱总算恢复了原样。
她的气,也消了一大半。
就在这时,门外再度传程远的声音,“媳『妇』,你快点门吧,我知道错了。”
知道错,信你才有鬼。
周静假装没听见,把婚纱一收拾,煤油灯一吹,就睡觉去了。
男人有时候就是欠骂,不教训一下是不行的。
程远看着从门缝隙传出的光亮骤然没了,知道周静还气在头上,只能灰溜溜地去儿子那借宿一宿。
康康的床是1.2的单人床,一个人睡绰绰有余,可当程远躺上去之后,瞬间就变得很挤了。
不知不觉,儿子经快十一岁了,个子窜得也快,个头经到自己的肩膀上。程远不由感叹道:“时间过得真快呀,一眨眼,你都这么大了。”
“嗯。”康康认同地点了点头,说:“我在长大,爸爸你在变老,我都舍不得你变老呢。”
“……心舍不得就行了,咱男人不说这么多煽情的,那些肉麻的,以后留着跟你自个儿媳『妇』说去。”程远哼哼道,不用没事就提醒变老,自个儿知道。
“爸爸,我才十一岁,你说什么媳『妇』呀?”康康嘟喃道,现在经知道媳『妇』是什么意了。
班上爱捣蛋的同学还非常喜欢一些关系好的男同学配对,觉得好无聊,这年纪就应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我不说,你将就不娶媳『妇』了?”程远说:“你将找媳『妇』睁大眼睛看清楚,别找那些不靠谱的回。”
“什么叫不靠谱的?”
“当然就是专门气你妈的那种人,千万不能娶,否则我就把你逐出门。”
“……那找哪种?”
“最好就找你妈那样的,漂亮温柔,心灵手巧,聪慧贤淑……”程远愣是从自己匮乏的词库找了一串赞美自媳『妇』的形容词,最后,却说:“算了,像你妈这样的人太少了,你估计是找不到的,反正不气你妈的就行了,其它的你看着办。”
“……”
这一晚,程远睡得很不踏实,翻覆去的,又一直留意着自己房间大门的动静,康康被影响,也睡不好。
次日,程远早早起做好早饭,然后就守在自己房间的门口。
当周静拉房门的时候,就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狗一般蹲在地上,耷拉着眼神,说:“媳『妇』,对不起,你原谅我吧。”
周静昨晚睡觉的时候经消气了,而且睡觉时边没了很不踏实,可总不能去请回,只能忍了一晚上。
“你以后还敢这样吗?”周静硬着声音问。
“不敢了,绝对不敢了。”程远就差伸出中间只手指发誓了。
“这一次就原谅你,下次可没这么好说了。”周静冷哼一声,问:“那今天还拍照吗?”
“当然拍。”程远站起,笑眯眯地说。
“我可是把你贴上去的那两块布都扯下了,你确还拍吗?”周静再次跟确认。
“拍。”程远咬咬牙,说:“但只能在拍。”
“行,你去叫宁宁跟康康起床吧,咱们准备准备了。”
吃过早饭,大各自回房间换衣服,程远跟康康把西装换上就行了,周静跟宁宁则化妆。
不过她们两个底子好,简单画个淡妆就可以拍了。
虽然拍照的地点局限在,可这带有七八十年代特『色』的装潢,可以当成复古背景拍。另外,小院子被程远收拾得绿意悠悠,只会构图,还是不错的。
周静信不过程远的构图,基上都是她在拿相机,等到们两口子拍合照的时候,就宁宁上阵。
宁宁悟『性』很高,周静稍稍一直点,她就懂了。
就这么点地方,愣是被们拍了一个多小时,把有的胶片全拍完了,才善罢甘休。
周静回房间换了一居服,然后把胶片从相机拆出,又把刚才拍完了的两卷递程远,“你让人跑一趟,把这照片全洗出。”
“是的,师长夫人,保证完成任务。”程远接过胶片,郑重道。
周静斜了一眼“别以为喊我一声师长夫人,你擅自更改我婚纱的事情就能从我脑海消失。”
“……”
其实程远很喜欢看周静穿那件婚纱,美得跟仙似的,也特别喜欢那『性』感的设计,光看着就让热血沸腾了。可这一切有一个前提,就是只有们俩的时候穿。
晚上,各回各房间之后,程远就缠着周静说:“宝贝,你穿婚纱我看吧。”
“今天不是穿了吗?”
“穿了我还想你穿,快点,我帮你换。”说着,程远就起去拿婚纱。
好不容易穿好了,就喜欢盯着她胸/口的位置看,周静被那灼热的眼神烫得脸都红了,恼羞成怒地说:“你到底是看我穿婚纱还是看我胸/口的?”
“都看。”程远的手搭在她光滑的后背上摩挲着,再加上眼前的风景太过美好,渐渐就失/控了。
隔天早上,周静扶着自己酸爽的老腰起时,发誓以后绝对不在这老男人面前穿婚纱,否则会比小伙子更能折腾人。
大对婚纱照都无比期待,宁宁更是每天都问一次:“爸爸,照片洗回了没有?”
程远不厌其烦地说“还没有”,直至一个星期过去了,照片还没洗出,周静就觉得蹊跷了。
这天她起的时候,勤务兵刚挑完水,她便去拿这个月的额外补贴,顺便问:“程师长有没有交代你去洗照片呀?”
“嫂子,有的。”
“什么时候交代的?怎么还没有洗好呀?”
“对不起,嫂子。”勤务兵为难地说:“这事情有点难办,我经尽力在找人的照相馆了,可真的不太好找。”
“找人的照相馆?”周静这下懵了,“为什么呀?”
“我也不知道。”勤务兵小声地说:“师长求的,说一人的照相馆,一不能拿到男人的照相馆那边洗照片。”
“……”
周静觉得程远莫名其妙,可很快就想明白了,肯是怕她穿婚纱的样子被其男人看到了。
真是又气又好笑,算了,这不触犯她的底线,爱咋咋地,顶多迟点再看照片。
又过了一个星期,照了半个月的婚纱照终洗好了。
这天晚上程远拿回,一人坐在沙发上看照片,大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等到睡觉的点到了,康康跟宁宁还依依不舍,周静又放宽了十分钟时间们,才依依不舍地回房间。
周静洗完澡回的时候,程远还拿着相簿在欣赏。她看着如痴如醉的样子,好笑道:“你这傻样子是被底下的兵看到,怕是什么威严都没有了。”
程远完全忽略她的揶揄,说:“真的很好看,宝贝你怎么这么美呀,你过看看咱俩这张合照,是不是特别特别好看?”
周静走过去一看,是们在院子的合照,的确拍得挺好的,她说:“我觉得咱宁宁在美术这方面挺有天分的,是她以后有意愿,可以往这方面发展。”
“当画吗?”程远问。
“也不一。”周静说:“反正看她自个儿喜欢,只不是违法的,咱们当父母的都支持她。”
“那还用说吗?”
“当然说,我就怕你这个老古董,想顽固,接受不了年轻人的想『潮』流。”
“我哪老古董了?”程远不服气地问,也不喜欢听到“老”字。
“你就是老古董,那种『性』感程度的婚纱都接受不了。”周静说完躺了下,被子一就睡觉了。
过了两天,周静休假,把赵笑花她们几个喊过例会。
等会议结束后,赵笑花就问:“你前一阵子不是拍了婚纱照吗?洗出了没有,洗出就咱看看。”
“洗出了,你们等着,我进去房间拿。”周静边说边站起,等她从房间出的时候,手多了两相簿。
“这么多呀?”
“是啊,拍了卷胶片。”
“卷这么多,你俩真是舍得。”
周静把相簿递了她们,她们便两两看一,然后又交换。
人一边看一边发出赞叹声,等看完了,赵笑花才说:“小静,你这婚纱好看是好看,可这领子这么大,后背也是,你程远受得了吗?”
“哪受不了了?都是看。”章燕红说。
“就是看才受不了。”朱晓丽挑着眉,语气暧昧地说。
周静被她们逗得脸颊微红,说:“是受不了,这照片拍了半个月才洗出,你们知道为什么呀?”
“为什么?”几人异口同声地问。
“让人去找人的照相馆,让人拿到那去洗照片。照相馆就不多,这一求,把勤务兵折腾得够呛的。”周静无奈地说:“更气人的是,偷偷拿了两块布碎,在婚纱的前胸跟后背都补了一块布上去。你说都快十了,也做到了师长这位置上,怎么越越幼稚了?”
“哈哈哈哈哈哈……”赵笑花几个笑得前仰马翻,好半会儿才停下。
“你还真别说,我老郭也越活越回去,有时候竟然跟小妹抢鸡腿吃。”赵笑花说。
章燕红听着也接道:“不止你老郭,我老牛也是一样,有时候竟然跟两个小的耍脾气。”
“这男人怎么都越活越回去了?”
“男人就是一种幼稚的动物。”
个人一台戏,五个人差不多能凑够两台了,等把男人都吐槽了一通,章燕红才说:“小静,你能不能也教教我做婚纱呀?”
“怎么了,燕红,你也想跟老牛拍婚纱照吗?”朱晓丽笑着问。
“才不。”章燕红撇着嘴说:“是像小静程远那么俊我就考虑一下,我是想大妞做一件,当做嫁衣。虽然现在有点早,可我手笨,平时也没那么多时间,就一天做一点。”
“当然可以。”周静笑着应下。她其实真的挺佩服章燕红的,真把大妞几个当亲闺看待,少有人能做到这样。
“燕红,不怕,我跟你一起做。”赵笑花说:“以后大妞也是我闺了,咱俩一起她做。”
“好好好,你的手艺比我好多了。”
章燕红跟赵笑花拉着手,情同好姐妹,看得朱晓丽好羡慕,“是我以后跟亲像你们这么合得就好了。”
“你羡慕不的。”赵笑花得意地说。
朱晓丽冷哼一声,“你就嘚瑟吧,你别忘了自己还有两个儿子。”
“……”
一眨眼,这年夏天就到了。
去年在省城吹过风扇之后,宁宁对那种凉快的感觉一直念念不忘,时不时在唠叨一下,“是咱也有风扇就好了。”
对们说,别说一个风扇,十个风扇都不是问题,问题是这不通电。
不知是程远听闺唠叨多了舍不得,还是真的是上面的安排,反正在暑假临之前,军营通电了。
作为师长夫人,周静提前一个月知道这个消息。
她得知后,第一时间就联系周军,让在省城入了一批电灯泡、等风扇之类的电器过。
通电的消息始在属区传播,现在大手有些钱了,虽然知道用电需交电费,可很方便,都舍得用。
听说周静入了一批电器进,都纷纷上门订货。
周静说:“目前这批货够供应咱属区用,大先别急,等真正通电之后再过买也不迟。反正我不挣大的钱,进货价加上运费成是多少,我就多少卖大,当做是咱员工的福利。”
大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可心了,非但不用票去县城供销社排队,还能以更低的价格买到,她们真是跟对了老板。
在暑假的第一天,整个军营实现全营通电,户户兴高采烈地去仓库那边买电器,晚上用上了电灯,吹上了风扇。
周静自己留了台风扇,堂屋一台,其余每个房间一台。
宁宁这天晚上吹着风扇入睡,简直比后世的人吹空调还舒服。
一晚上同时台风扇,那是师长才有的待遇,其人都是一台起两台止,晚上实在热得不行,就全部人在堂屋打地铺。
虽然有些狼狈,可比以前一直摇扇子却一直睡不着的日子好多了。
属区是吹上了风扇了,可同样经通电的军营面却没那么舒服,晚上士兵们还是睡在热气滚滚的房间。
程远现在晚上吹着风扇睡觉,觉得的确舒服,当然想让底下的人也舒服,可每个宿舍装上风扇,是一笔很大的经费,即申请,也估计申请不下。
“不以咱们公司的名义拥军,赞助每个宿舍一台风扇吧。”周静说。
程远一听,瞪大了眼睛,“咱现在这么有钱了吗?不是才刚买了房子吗?”平时连自己的工资都不管,更别提周静挣的钱了。
“也不算特别有钱啦!”周静笑着说:“但这个赞助还是赞助得起,我当初做决做意的时候,就有挣到钱就拿出一部分作为拥军慰问金的想法。反正每个时期做什么挣钱我都提前知道了,不怕以后挣不回,战士们保卫国这么辛苦,我真的想为们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