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羽也只能感叹,也许他真的是天才,有基因赋予的天赋已经很可怕了,更可怕的是他还有对成功的渴望、不屈的意志和强大的自控能力。
一头雾水的看了一页,端羽合上文件,望着克莱因写着真诚又沉郁温和注视着他的深绿色双眸,单手抚在自己小腹上,放下文件无奈道:“你最好不要去做会给我们带来危险的事情,能赚多少星币其实我并不在乎,”
“现在的生活已经很好了。”端羽主动去牵克莱因的手,纤细手指缓缓插.进他指缝间与他十指相扣,轻声道,“你永远是最重要的,假如没有你,有再多星币也失去了意义。”
“知道了。”克莱因将他拥进怀里,声音沉稳的低声应道,端羽浓密卷翘的眼睫安心的轻覆住眸底流动的光彩。克莱因维持着拥抱他的姿势,半隐在阴暗中的双眸里却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影。
一个人没有星币怎么行呢?端羽是个艺术家,他应该高洁不染不必为世俗的烦忧困扰,星币永远是有价值的,如果没有足够的价值,那就是星币的数目不够多。
克莱因的理论质朴且有效。
“把《月色》放到你的画室里吧,不是想给画里的人补上相貌么?”克莱因轻声道,手掌隔着衣物缓缓摩挲着端羽纤细笔挺的脊背,他甚至能轻抚到微微凹陷的脊柱。
可可没有折腾端羽,但他还是以强势的姿态吸收着每天补充进端羽身体里的养分,开普狮在控制着这个平衡点,既保证omega的安全,又确保自己能吸收到足够多的营养。
不过大可不必错以为开普狮是性格温良,心疼孕育自己的omega,他们是冷血凶狠的掠夺者,维持孕育他们的omega的健康,也只是保障他们生存的一部分。
克莱因在心底叹息,端羽每天唇角都带着欢欣愉悦的笑容,他从不知道跟开普狮在一起生活的危险性,而他所在做的就是极力确保端羽走在平坦安全的道路上,为他扫开所有可能会威胁到他的隐患。
他是这么轻盈纤巧,精致得像个光彩夺目易碎的琉璃珍品,他将端羽捧在手心都来不及,怎么舍得再让他过上以前的生活。
克莱因恨不得将过去的在贫民区生活的经历统统埋葬,抹去所有痕迹,他唯一想从那段经历中带出的就是站在他身边的爱人。
“《月色》对我有很重要的意义。”端羽用力拥抱了一下克莱因,走到画前双手环抱在胸前欣赏着《月色》轻声道。
他以前找遍帝星的画廊都没有一家肯买走他的油画,还是一位好心的老板告诉他,油画要有筋骨融入自己的情感,这幅画才能活过来,它才不再是一幅油画,而是作品。
当年他嗤之以鼻,但前世他卖出去的第一幅画就与克莱因有关,现在也是克莱因让自己将他们的定情之作修补完整。
也许能牵动他心神,给他和他的画注入思想灵魂的人始终都是克莱因,是他令自己干涸的心灵重新焕发生机,端羽心弦微动,侧首望着克莱因心道,是克莱因成就了他。
“你睡着了我经常会在房间里看一些文件每次抬头就能看到这幅画,或者…”克莱因摇头顿了顿,坦言道:“有时候我只是站在房间里看这幅画。”
每次都能沉醉的欣赏上一两个标准时,购买《月色》的人收藏它却也只是惊叹于端羽的画技,但仅有站在这个房间里的两个人,才知道月光轻柔拂在花间与他们的身上,轻盈薄纱似的月色映亮了彼此的面庞,仿佛世界只剩下彼此。
“是呀,我也不舍得走了。”端羽明白克莱因的心境,头轻轻靠在克莱因手臂上,随口问道,“将《月色》买回来你花了多少星币呀。”
“不贵。”克莱因由衷道,健壮的手臂将端羽拥进自己怀里道,“三百万星币。”
“三百万?!”端羽顿时跳了起来,惊得眼睛差点掉出眼眶。
“杜克夫人买走才花了二十万星币,你买回来花了三百万星币,你是不是傻?”端羽刚才还在赞叹克莱因可以建立自己的商业帝国,在经商上有一定天赋,闻言刹那间暴跳如雷,推着克莱因的脑袋口不择言道,“明天带你去医院测智商。”
端羽的白眼都可以翻到天上了。
“你也说这幅画很重要啊。”克莱因任由他推着自己的脑袋,垂下首轻吻端羽光洁白皙的面颊低声道。
“但没有重要到我愿意花三百万。”端羽心疼得心底都在滴血,手指抵在克莱因脸颊上再次推开他,无语道,“你知道我是这幅画的原作者吧?我随时可以画出十幅一模一样的作品来。”
真正的艺术家在星币面前,随时可以自己仿造自己的油画。
“可那都不是《月色》了,这笔星币花得很值。”克莱因坚持道。
端羽想直接告诉他,他的画在自己看来并没有很高的艺术价值,但是又不愿意破坏克莱因的好心情,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狠还是杜克夫人狠,泾渭分明,帮克莱因救自己是一码事,高价将画卖给克莱因又是另一码事,一进一出净赚两百多万星币,端羽双眸盈泪,为他们的三百万星币而心痛。
克莱因趁着端羽心神震荡于杜克夫人高明手段的功夫里,重新将端羽拥入怀中,轻吻他鬓角的发丝低声道:“你可以换个角度考虑,假如你以后成为自由联邦顶级的油画大师,你的一幅作品能卖到上亿星币,我们现在买回来就赚了九千多万星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