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士兵看起来应该认识这只小鸟,拿了纸条后自己并没有看,而是坐进一辆军车里,往军区的方向去了。
秦寂这时候已经隐隐有些后悔,万一纸条里有关于原衡的信息……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纸条并没有被送到什么高官手里,而是送到了一个小军官手里。
士兵从小军官手里接过一个安瓿药瓶,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秦寂透过雄鹰的眼睛,看向那名小军官,只见那人制服帽子戴得很严实,让人看不清面目。
那人疑神疑鬼地往四周看了看,确定四下无人,这才在路灯下展开字条读了起来。
雄鹰站在军官头顶的屋檐上,把一切尽收眼底。
纸条上只有四个字——“时机已到”。
至少目前来看,这四个字不可能暴露原衡。
秦寂暂时放下了心。
不过这个军官的身份……
秦寂不得不有所怀疑。
在这种情况下,私自和燕老的人联络的,多半是玩家。
毕竟只有玩家们近期才非常急迫的需要“闹事”。
而且那个安瓿小药瓶,极有可能是用来控制士兵的某种药物的解药。
但这种东西,多半应该是统一发放的。
这名军官私自发给那名士兵,应该是在收买人心。
时间已经到了后半夜,外面的天空都开始隐隐泛白。
秦寂打了个呵欠,没多久就睡着了。
……
“消息送到了?”
卧室里,燕老问道。
隔着屏风,一个年轻人的声音响起。
“已经送到了。”
“咱们也只能帮他们到这了。”燕老说完,年轻人的身影就消失了。
房间里的光源也瞬间灭了下来,周遭陷入一片黑暗。
“还是夜里让人安心啊!”
燕老摩挲了几下枕头,闭上眼睛睡着了。
院子里,童小和偷偷摸摸地从狗洞里钻了回来,小心翼翼地把爬山虎恢复原位,这才拍了拍身上的灰,回了自己的房间。
之前跟着他的人却没有那么快回来。
等到天蒙蒙亮的时候,这人才一脸疲倦的回到了院子。
仅仅是一个晚上,燕老的院子里就这么不平静,可想而知,他的处境有多么危险。
只不过,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堪称悄无声息。
比起这里,四个大军阀才真的是焦头烂额。
“都是丁老二出的馊主意,那些奴隶根本不顶用,再这么输下去,物资的大头可就都流到老大那里去了。”
一栋豪华的别墅里,两个军阀凑在一起商量对策。
按照这四个军阀拜把子的排行,这两个人分别是马老三和白老四。
他们所说的老大,则姓孟。
这几个人平日里称兄道弟,私底下却为了利益互相算计。
“你说,这丁老二难不成是傻了?一股脑儿地给老大送资源!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选的那些人,一个比一个好对付,每次第一个被全歼的,都是他们。”白老四挤着三角眼,迷惑的说道。
马老三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咱们两个能结盟,他们两个为什么就不能呢?你别看姓孟的兵力最强,但是他那个人没什么脑子,老二一肚子花花肠子,想蒙他轻而易举。你可别忘了,当初老二那么落魄,最后不也到了现在这个位置?”
“他要是总这么拿咱们的资源养着老大的兵,咱们兄弟可就说不得要做点不仁义的事了。”白老四阴沉沉的笑了一声,“这东西咱们哥俩平分,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明天……”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计划着明天的事,一直到了大天亮,才回到家里呼呼大睡。
他们根本没注意到,门外的卫兵已经换了人。
于是,在原衡还没来得及有所行动的时候,军阀内部就已经有了些剑拔弩张的意味。
第二天,原衡接到了线人的消息。
“今天有点不太对劲,丁志鹏的人,突然花大价钱,从各处的斗兽场买了不少实力强劲的奴隶。”
“会咬人的狗不叫,丁志鹏这是要从别人身上撕肉吃了。”原衡装模作样地从店铺里买了些日用品,付过钱之后,光明正大地从店里走了出去。
公寓管家跟在他身后,低声说道:“他们为什么会突然内讧?”
“与其说是突然内讧,不如说这群人从来就没有团结过。各怀鬼胎的结盟,最终也只不过是分裂的下场。”原衡颇有些高深莫测的说道:“有一个女人告诉过我一句话——信不由中,质无益也。”
“那是什么意思?”
“她说这句话来自于一本叫做《左传》的书,意思是说,不真心的结盟,即使把自己的儿子交给对方做人质,最后也一定是分裂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