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
荀寐掀开被子,睡眼惺忪地把缠在脸上、脖子里的长发撩开,他模模糊糊感觉身边有人在动,半睁开眼,发现是断水流单手撑在他的耳边,正俯身下来,双眸如炬错也不错地注视着他,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一掌。
“别想骗我出门……亲我也没用……”荀寐撇过脑袋嘟囔道。
断水流显然是愣住了,好半晌才咬牙切齿地说“头发。”
荀寐一副反应不过来的样子,直到断水流扯了扯被他压在身下的头发,这才恍然大悟,艰难地翻了个身,等断水流整理好头发下床,瞬间又睡熟了。
等再次有意识,已经是上午九点,闹钟咣咣叫魂,震天似得响,即便如此,荀寐依旧赖了半个小时床,还是在客厅做俯卧撑的断水流专程进卧室关的闹钟。
断水流锻炼完又冲了个澡再出来,荀寐这才昏昏沉沉地从床上坐起来,满脸都是没睡醒的茫然。
不过很快,游戏便亲自出马给他醒了醒神,十点整,一排黑色的系统字体准时出现在所有人眼前。
——存活人数6人。
荀寐在洗手间用冷水搓了把脸,他望着眼前悬浮的字体笑道“我昨晚说什么来着,少说得死一小半。”
断水流一声不吭地打开房门,对面怡酱和吃糖哥早就敞着门等待多时,等怡酱的相声腔在走廊里一亮相,隔壁腿腿和爪爪二姐妹也瞬间从房里探出头来。
存活的六人到齐,死亡的居然全都是单独一间的玩家。
“衣柜里有东西你们知道吗?半夜在那里叩叩叩地敲。”腿腿顶着眼皮子底下两团乌青痛不欲生道,“我们都以为自己见不到今天的太阳了,昨晚几乎是昏迷过去的,没想到睡醒睁眼一看,死得居然还不是我和爪爪。”
“知道,长得贼恶心一怪物,缩衣柜里死都不肯出来。”怡酱打了个惊天大哈欠,面露嫌弃道“不过那家伙武力值很废,我和吃糖一人一板凳,把他给打跑了。”
“居然能打跑的?怎么跑的?”爪爪很惊讶。
“就突然消失了。”
鬼怪nc这种东西一般也分两种,一种可攻击,譬如衣柜怪,能打跑算你本事;另一种不可攻击,见到就得死,譬如屋外那只。
具体区分的方法没有,全凭运气和经验。
在场六人里睡得最好的当属荀寐,精神抖擞唇角含笑,拿着房卡便刷开了昨晚胡子男睡的房间。腿腿赶紧追进去问“难寐大佬,你知道昨晚那怪物是个什么东西吗?我和爪爪都没敢打开衣柜看,它竟然也没攻击我们。”
“你觉得什么人会半夜藏在衣柜里?”
“什么人藏在衣柜里?昨晚藏衣柜里的不是鬼么?”
“鬼也是人变的啊。”
“呃,也对,藏衣柜里的人……变态?”
“具体一点呢?”
爪爪赶紧抢答“偷窥狂!杀人犯!还有……”
“哦!”怡酱灵光一现,他单手握拳往掌心里一拍,“偷情的!偷情的人被发现不是会躲衣柜里吗,电视剧里经常这么演的!”
“哦哦哦!”吃糖哥也反应过来了,“那不就是女孩她爸吗!日记里不是暗示她爸和什么李阿姨偷情,那怪物难道就是她爸爸?”
荀寐带着众人推开卧室的门,被子散落一地,而在卧室中央那张宽敞的大床上,胡子男正瞪圆双眼躺在那里,下身**。
“我日。”怡酱立刻调转车头,推起腿腿和爪爪就往外走。腿腿方才隐约在床上看见点黑乎乎的腿毛,瞬间就从大家先前的对话中联想到了屋内的画面,随即她面红耳赤地搂着爪爪的胳膊,坐到客厅沙发上。
其余三位承受能力较强的男士走进卧室,吃糖哥对着胡子男下半身毫无尊严的马赛克面露不忍,“太饥不择食了,太过分了,太令人发指了……”
“他又不是真的被强奸了,确认死亡条件成立之后他就被强制登出游戏了好吗,”怡酱在客厅遥遥吼道,“之后怪物摆弄的就是他的角色模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