酱油发酵需要合适的温度，显然这家工坊做出来的酱油屡屡失败就是因为咒灵无意识干扰了酱油发酵的温度。

“居然只是生意不好，没有人伤亡……”五条悟道，“说不定是酱油之神的保佑呢。”

和咒灵同处一屋这么久还能活下来，已经算是不得了的奇迹了。

辅助监督一言不发，停下车，从车窗外看过去，就能看出在树丛间露出一角的房檐。

“那里就是，”辅助监督简短道，他看向站在旁边的两人，停顿了几秒，“……祝诸君武运昌隆。”

两人在门前停顿了一会儿。

川森萤：“我应该没看错吧。”

“你没看错，”五条悟的视线缓缓地扫过每一处砖瓦，“咒灵不见了。”

一般咒术师只能依靠视线寻找，然而不管是五条悟还是川森萤站在酱油工坊外就能确定这件事：里面并没有咒灵。

或者说，曾经存在过咒灵，但现在这里只剩下还没有完全消失的咒灵残秽。

事情不对。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咒灵是一种地缚灵——也有能够自由行走的咒灵——所以他们几乎不会离开诞生地。

更何况这只是一只二级咒灵。

川森萤推开吱呀作响的门，浓厚的酱味扑面而来，他皱了皱眉：“难道我们之前有人来过了吗？”

“谁知道，打电话问问。”

五条悟翻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几分钟后，从辅助监督那里得到了“还没有其他咒术师来过”的答案。

川森萤收回视线：“不是被别人祓除了，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这只咒灵不是诞生于酱油工坊，而是诞生于这一片地域。”

“也就是说——”五条悟语气中带上了兴奋的色彩，“它很有可能不是二级咒灵。”

咒灵等级误判。

这种事也是常有的。

川森萤抽了抽鼻子，走到酱油工坊的对面，找到了咒灵留下的残秽，残秽一路向小路延伸，通往不远处的山林。

五条悟熟练地搭上他的肩：“走吧，吃正餐前先散步消食。”

川森萤：“……”怎么感觉五条悟的语气里带着一种很奇怪的兴奋？咒灵升级这么开心的吗？

带着满腔疑惑，川森萤跟在五条悟身后走上小路。

这只咒灵的诞生地范围似乎相当大，跟着咒灵残秽的痕迹绕了快一个小时，两人都没有和咒灵正面对上。

“还真能跑，”川森萤叹气，“我收回它的诞生地是这一片地域的话，他根本就没有地缚限制吧。”

五条悟：“也说不定？”

川森萤认命垂头：“算了，加快速度吧，等下要是被他绕回去才麻烦呢。”

两人默默地加快了速度，终于，川森萤鼻尖嗅到了空气里漫开的咒灵味道，说明咒灵已经离他们相当近了。

但是——

“小不点冲鸭！”

“很厉害嘛！哦哦哦——”

“……唉，没打中。”

“来旅游的吗，还挺热闹。”川森萤感叹了一句，然后分辨了一下咒灵味道的来源，下一秒，他僵在原地，“……？？”

这里怎么还有人？！

五条悟摸了摸头发：“发现二级咒灵后，酱油工坊附近五百米都会被戒严清空。”

……但是他们两个上山找咒灵都找了一个多小时，显然这个地方已经不在五百米戒严范围之内。

来不及多想，两人循着声音迅速找到了声音的来源地。

五条悟扫了一眼，做出了判断：“国中生，还有网球拍……网球部来这里合宿吗？”

他无语凝噎：“最近还真是不适合国中生合宿，尤其是网球部。”

上一次帝光中学篮球部、网球部共同合宿，结果在海边撞到了即将孕育出特级咒灵的特级咒胎。

这一次不知道那所学校的网球部来轻井泽合宿，结果恰巧撞上了咒灵。

面前这几个国中生都四肢健全、精神满满的，咒灵应该还没发现这几个人……

川森萤的视线望向了不远处的小木屋，那里应该是负责这片山林的护林员住处，此时毛绒绒的棕熊影子在窗子边晃来晃去，看上去有几分憨态可掬。

小木屋外面零散的分布着几个黄绿色的小球，看样子是面前这群网球部少年们的杰作。

而他身后，咒灵沉默的歪着三个头打量他。

灌木丛前，刺猬头的少年挥舞了一下网球拍：“看我的吧！这次一定要把熊赶走！”

其他几人：“好耶！”

五条悟：“……”

川森萤：“……”

耶什么耶，咒灵iswatching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