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脸上一马平川,没有五官,只有用毛笔勾勒出的滑稽笑脸。
纸人?
我顿时一惊,猛地握紧了手里的桃木钉。
却见那疯狂刨土的纸人忽然停了下来。
我以为是自己被察觉了,立刻屏住呼吸,没敢动作。
我得想办法将其捉住,但不能被对方察觉,这样我才能出其不意,在那纸人散掉灵气之前,探到操纵者的气息,日后好加以辨识。
然而,我这儿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不远处却传来了老瞎子的叫嚷声,“好小子,还骗老子?说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我看东西是真有,你小子也是真想吃独食吧?”
老瞎子把那纸人认作我,一副老谋深算的语气说着,过去就一把搭在对方肩膀上,拽了下。
但显然,没拽动。
而那纸人像是察觉到来人威胁不到它,便又恢复了挖土的动作。
原本我想抓那纸人,也就是碰碰运气的事,存着侥幸心理,想着或许能在对方散掉灵气之前,将其捉住,可此时,却不行了。
以那纸人对付黄皮子的凶残程度,我若是贸然出手,这老瞎子怕是要凉在这儿了。
我正琢磨着该怎么办,老瞎子却还在嚷嚷,“姓秦的,我跟你说话呢!你哑巴了?!”
说着老瞎子又拽那纸人的肩膀。
而正在刨土的纸人,似乎也终于挖到了它想要的东西,猛地停住,探手从那土坑里拿出一只瓷碗,就站了起来。
这个纸人虽然并不像之前那个一样矮,却也只是个中等身高,一米七左右,而我的身高是一八二,这已经是很明显的差距了。
老瞎子又不是真瞎,就算天黑,他看不好,这会儿也察觉出不对劲儿了,下意识的后退着,颤声道,“这…这是个古董吧?你可别想独……”
老瞎子话还未说完,纸人忽然转过身,速度极快的把脸凑到了他面前。
顿时,这老瞎子一口气没上来,就直挺挺的厥过去了。
纸人似是很开心,又将那瓷碗拿在手里看了看,卷到袖子里,复又转身,一脚把那只死掉的黄皮子踢到土坑里,蹚着土,将其埋上了。
见它没对老瞎子出手,我立刻转身,绕着路,躲到了坟地边儿上。
果然不出片刻,那纸人就带着瓷碗,过来了。
将一丝灵气凝至掌心,等纸人从我藏身的石碑旁经过,我立刻出手,一把探向了纸人的肩膀。
然而就差一点,就在我快要碰到那纸人的时候,它忽然化作一道火光,几乎是眨眼之间,就烧成了一把飞灰。
被纸人卷在袖子里的瓷碗,也瞬间跌落,掉在了地上。
但坟地草厚,碗并未摔碎。
我一把抓空,原想已是前功尽弃,只好捡起那只瓷碗看了看。
却不想,那虽然只是一只普通的碗,并非什么古董,碗里,却有我爷爷画的凝气咒,环着一道八字。
一丝淡淡的灵气,桓于碗中,经久不散。
而这东西埋到地下,虽比不上正经法器,但作用已经很明显了,郑大海就是因此一朝暴富的,而那八字应该就是郑大海的生辰八字。
我仔细瞧了瞧那只碗,没瞧出什么特别之处,便将其磕在一旁的石碑上,砸碎了,转身去查看老瞎子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