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婳却是瞧了他一眼,冷淡道,“吃什么菜倒是无所谓,我主要是不想挨着你。”
洪九一愣。
楚子婳又看向我,继续道,“我比较喜欢秦先生这样的,话少。没什么声音。”
“额,既然,既然楚小姐怕吵,那我叫厨子再做一份端过来。”洪九有些尴尬的说着,还特意瞅了我几眼。
我没作声,楚子婳说,“不用了,你回去吃饭就行了。”
洪九尴尬的走开。
但片刻之后,还是有服务员端了几道淮阳菜过来。
那姜家的伙计,也不知道这位楚小姐是什么来头,听她说吃饭怕吵,几个人都闷头吃饭,大气儿也没敢喘一下。
我有些无语,安安静静的吃完了饭,又在餐厅里等了许久,那包间里的饭吃到下午两点多,才完事。
洪百昌似是有些喝多了,是被人搀上车的。其余人因为下午还有事要办,倒是没怎么喝。
出发的时候,方之镜上了姜凯的车,我和楚子婳也朝那边走过去,还未到近前,洪九又过来。殷勤道,“楚小姐,我那车比较舒服,要不你去坐那辆?”
闻言,楚子婳朝他指的那辆车看了眼,才说。“不都是四个轮子的?我看都一样。”
说着,她也上了姜凯的车。
洪九神色难堪的晃了下脑袋,只好走了。
我上车,关上车门,就听姜凯说,“可不一样,那是定制车,上千万呢。”
“坐着钞票去上坟?这洪家人的屁股可真金贵。”楚子婳随口说着,突然探手在我屁股上掐了一把。
我顿时一怔,整个人都僵在了车座上。
姜凯扫了眼后视镜,似是见我脸色有些古怪,又问道,“你怎么了?”
“没、没事。”我立刻将楚子婳的手挡开,摇了下头。
坐在副驾驶上的方之镜却是俯身,拎起脚旁的陶罐子看了看,问姜凯,“你出门怎么带着这种东西?”
“这不是我的,是秦昭的,说是要还给洪九。”姜凯不在意的回了句。
方之镜显然是看到了陶罐里的人头煞灵,才问了这一嘴,听姜凯这样说,他也没再多问,又将那陶罐放回了脚边。
洪家是在洪百昌他父亲那辈儿才搬到市里住的,之前一直住在乡下。有片不小的老宅子,那洪家祖坟,就在这村子的后山里。
不过从大道,到那山脚下,还有段十分颠簸的土路,很多车子开了一会儿,就靠边停到了农田的地头上。
姜凯这车子底盘高,大概是顾及着方之镜双腿不便,他一直将车子开到山脚下,才停车。
等下了车,方之镜见姜凯去拿轮椅,才淡声道。“这山坡,轮椅用不了,得走上去。”
闻言,姜凯一怔。
方之镜却已俯身,将裤腿卷了起来,又看向楚子婳,淡声说,“扎针。”
楚子婳略显不快的说道,“这后边儿跟着那么多伙计,走不动,就让他们抬你上去,好歹是个大师级的风水师,怎么这点儿底气都没有?”
“扎针。”方之镜又重复了一遍。
见他不肯服软,楚子婳只好拿了银针和酒精,消毒之后,给他那小腿扎了几针。
之后上山的时候,方之镜走起路来是与常人无异的,甚至可以说是健步如飞。
只是这办法似是坚持不了多久,所以那轮椅,他倒是特意叮嘱姜凯,让他带上了。
翻过大半个山头,也还未走到那洪家坟地,方之镜走路的速度就慢了很多,应该是已经开始腿疼了。
趁他休息的时候,我站在山坡上,往那洪家祖坟里望了眼,那坟地里有好几处挖开的坟坑,看样子部分棺材已经迁走了。
除此之外,在那坟地边儿上还扎着两个帐篷,洪家弄来的两辆吊车,也扔在坟地里,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
而那坟地的下半截,有个被挖开的大坑,一口巨大的青铜棺,斜着,横插在那坟坑里,铜棺周身明净,也不像是有煞气外泄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