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凯没搭理他,抹了把嘴角的血,又朝那疯牛似的纸人去了。
我四下看看,之前那个纸片子似的小纸人。已经不见了。
楚子婳不确定的问我,“秦昭,刚才你叫我了?”
“那纸人体内有张符咒,你掏它心口,把那东西揭下来。”
我仓惶间,答了句,赶紧去姜凯那边帮忙。
姜凯似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对手,交手几次,都被那纸人打的连连倒退,直到我过去压住了那纸人的一条手臂,他才得以还手,擒住纸人的另一个肩膀。
我俩用力往下一压。这力壮如牛的纸人顿时膝盖一弯,跪在了地上,但它还是在挣扎。
姜凯惊愕,“这东西力气怎么这样大?之前在我家那个小矮个儿,可没这么大劲儿。”
“那次的纸人,是人在操控,这个是煞灵。”我简单的答了句。
话音未落,那纸人忽然曲腿,又要站起来。
我和姜凯力气不小,可还是摁不住了。
然而就在此时,一只纤细的玉手,从那纸人的后心探进去,直接穿透纸人,从它前胸探出来,修长的手指间,多了一张黄符。
顿时刷啦一声,方才还力壮如牛的纸人,竟在瞬息之间破碎。成了散落一地的档案资料。
楚子婳收回手,细瞧了眼,夹在修长二指间的黄符,问我,“就是这东西在作祟?”
我见她轻易就将那煞灵的‘本体’擒住了,顿时松了一口气。淡声道,“这符咒上附了死灵之气,不过,看样子应该是那人造出的残次品。”
我拿过那张黄符,见其并没有自燃,便取了个小瓶子。将黄符封到了里面。
姜凯忽然皱眉道,“秦昭,你说,那个在背后捣鬼的人,会不会是那王老头儿?”
听他质疑那个王伯,我摇了摇头。
姜凯却是笃定道,“可这档案室里也没别人了,我们四个一直在翻看档案,就那个王老头儿一直待在档案架子的过道里,整整一下午,这纸人肯定是他弄出来的!”
我见他一副有理有据的样子,只好说,“那王伯只是个普通人,而且这档案室里,也不止我们几个。”
姜凯一怔。
楚子婳问我,“你是说之前那个小纸片子?”
我点头,继续道,“那小纸人看似没什么本事,可这力壮如牛的纸人,就是它造出来的。”
姜凯瞅着我,眼神似是有些难以置信。
我跟他说,“我见过那种小纸人,去一个百货超市里偷黄符,它把原本的符咒卷起来。夹在腋下带走,改动之后,又送回来,贴回了原本的位置。”
姜凯狐疑道,“你是说,这个黄符,也是那小纸人贴上的?”
“黄符是它贴上的,纸人也是它糊出来的,就连这纸人脸上的滑稽笑脸,都是它画的,我们坐在台灯下翻档案,它就躲在那架子后。忙着,造出了这个力壮如牛的大纸人。”
我娓娓道来。
姜凯那表情很是一言难尽的瞅着我,似是有些哑巴了。
楚子婳倒是听了个明白,问我,“你的意思是,刚才的小纸人,就是那个神秘风水师在亲自操控?”
我点头,又跟她说,“这人不会做无用功,如此大费周章的造个麻烦出来,攻击我们,肯定是这档案室里有他不能被发现的秘密。”
姜凯问我,“是那些档案?”
“不,若只是档案,他直接让那小纸人偷走就行了,很可能是别的什么东西。”我思索着。
就听那书桌的方向,忽然传来一阵古怪的窃笑声。
楚子婳和姜凯都被这声音惊得一怔。
我转身朝那边看过去,就见老瞎子不知何时蹲到了书桌上,像个蛤蟆似的,蹲着两条腿,双手摁在桌面上,左手里拿着一根锋利的木刺。
那木刺是之前砸在姜凯身上那把椅子的,凳子腿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