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在门外的众人,顿时一阵哗然,对着会跑会跳的小纸人指指点点。
而聚德斋的两个伙计反应过来,立刻将那玻璃门给关上了。
纸人一头拍在玻璃门上,就贴在上面不动了。
其中一个伙计将其捡起来,瞧了瞧,那纸人似是才反应过来,蹬着腿儿拳打脚踢的。
“这、这怎么可能?”何老惊愕一声,立刻过去,一把抢过那纸人,又用灵气封了它的咒文。
可那纸人还是在‘拳打脚踢’。
何老的脸色越发难看。抓着纸人的手也明显的颤抖了几分,似是愤怒到了极点。
我走到他面前,在他将那纸人撕掉之前,探手掐住了他的手腕。
何老一怔,似是手腕被我掐的发麻,就松了手。
我将那纸人接住,跟他说,“不好意思,我养的这个‘生魂’是个问题儿童,性子顽皮了些。”
如此说着,我松开何老的手腕,在纸人的脑袋上弹了下,这才将它夹回笔记本,重新装到了兜子里。
何老似是还没回过神。
守着门口的两个伙计,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就问何老,“这怎么个意思?那纸人到底是不是生魂?”
何老的脸色十分难看,他犹豫片刻。甩袖子就开门出去了,看样子是要走。
其中一个伙计立刻喊道,“哎?这老头儿怎么说话不算数?这就要走了?”
闻言,围观那些人,也都交头接耳的说这事儿。
何老站在台阶上,僵了下身子。这才走到街对过儿,去给老瞎子收拾卦摊去了。
老瞎子一直在那大树下边儿蹲着,大概是还在犯愁,见那姓何的老头儿忽然气势汹汹的过来,他还紧张的站了起来。
结果就见那何老瞪着他,态度极差的说了句。“对不起!”
说完,何老就蹲在地上,把自己踢翻的卦摊子,又气冲冲的捡回来,摆好了。
老瞎子一脸懵逼的瞅着他。
何老收拾完,起身,又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不甘心,但又不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拉下面子来问我那纸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僵持片刻,也只能甩袖子走人了。
这时,李琥才凑上来,解释说,“二位,这何先生跟我可没什么关系,是他自己非要过来探个虚实的,这不关我的事啊。”
如此说完,见我和老瞎子都没作声,李琥就也急匆匆的追着那何老,走了。
二人走后,原本围观的行人,纷纷过来问卦,但问的都是些财运、姻缘什么的。
我这人圆滑不来。只观气色、生气,实话实说,没一会儿,就把人都给说走了。
老瞎子似是有心事,见我又将卦客得罪没了,也没再拿话敲打我,只静悄悄的坐着,也不知在想什么。
这时,稀稀拉拉的人群散开,忽然有人拍了句马屁,“忠言逆耳,利于行。”
闻言。我看过去,就见说话的是一本正经的唐正。
这人,似乎是忘了,上次他跟宁芳来我这卦摊问卦,我说他有血光之灾,他是怎么甩脸子的?
见我没作声,唐正过来,拿了五万块钱给我,说那天在丰源百货,他失去意识之后,发生的事,宋媛媛已经跟他大概讲过了。
唐正蹲在卦摊前,跟我说起了李三斤,却没提那个早夭的孩子,看样子宋媛媛并没有将所有事都告诉他。
而唐正说,他早就知道李三斤喜欢宋媛媛,但没想到,李三斤能疯魔成这样。
他跟我念叨着李三斤的事,我就静静的听着,直到唐正说完,也还是不走,我才问他,“还有事?”
唐正神色很是不自然的左右看看,才小声说,“就是、我那怪癖,是不是李三斤给我下了什么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