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姜凯那话里的意思,这方家继位,并非嫡传,而是能者居之。
见我没作声,姜凯又嘀咕说,“方之镜那双腿,若是还能医好,这方家家主的位子,自然还是他的。可若是他那双腿无从医治,这方家以后怕是要易主了。”
我问姜凯,“方之镜很在意这方家家主的位子?”
姜凯摇头。悻悻道,“那倒没有,听说他跟他那个小师弟,关系很好,就连他伤了腿那段时间,也一直是他那个小师弟在照看。我只是觉得,这家主之位,不能平白给了那外姓人,它只能是方之镜的。”
我瞧了姜凯一眼,无语道,“这话说的,就跟有你什么事儿似的。”
“当然有我的事!”姜凯立刻回了句,又嘀咕说,“方之镜是我表哥,这方家落在他手里才好,要是让别人抢了,那我姑妈嫁到方家还有什么意义?”
我见他是冲着这个喊方之镜一声表哥,不禁摇了摇头,没作声。
姜凯也不说这事儿了,只到屋里四处看了看。
这个小院儿,是典型的四合院,院子里客房不少,我们四个住。倒是绰绰有余。
天色黑下来之后,带我们过来的那个年轻人,又来将我们带到了主院的正厅,说是方先生安排了家宴。
可等我们到那正厅一看,饭桌旁只有楚子婳一个人。
这楚姑娘也不知从哪儿折来的花藤,坐在餐桌旁,正在编花环。
见这状况,姜凯不禁小声嘀咕,“这不是鸿门宴吧?这怎么没人?”
闻言。带路那年轻人立刻小声道,“表少爷,你说话留意些,这位楚药师,不喜吵闹,听说她要过来用餐,先生就没过来,说是你们年轻人一起吃饭,他就不来打扰了。”
姜凯一怔。
那青年尴尬的笑了笑。送我们到门口,也没进屋。
坐在餐桌旁的楚子婳,将编好的花环戴到自己头上,正摆弄着,扭头见我们几个站在门外,立时眼前一亮。就喊了我一声,“秦昭!”
闻言,我们几个只好进了屋。
楚子婳赶紧将身边的椅子拉开,示意我坐过去,欣喜道,“我听那姓方的说,你来方家了,还以为他在骗我,原来是真的。”
姜凯瞅瞅我俩。很自觉的带着两个伙计,坐在了远处。
我也没挨着楚子婳,而是坐在了跟她相隔一把椅子的地方。
楚子婳也不在意。见我不坐过去,她干脆挨着我坐过来,又扶了扶头上的花环。有些紧张的问我,“你来这里,是来找我的吗?”
我看了对面的姜凯一眼,忽然有些哑巴了,犹豫几许,只好应了声,“嗯。”
“你想我了?”楚子婳歪着头,目光灼灼的瞧着我,直接问了句。
我顿时一怔,跟她说,“吃饭。”
楚子婳微微一笑,立刻拿了筷子。给我夹菜。
姜凯忽然问她,“方之镜那伤怎样了?还不能走动吗?”
闻言,楚子婳那双好看的凤眼依旧盯在我脸上,冷言冷语的回了句,“他那伤已经没事了,不过他那小师弟紧张兮兮的。不让他乱动,你若是想见他,叫人带你过去就是了。”
姜凯似是感觉到了楚子婳深深的恶意,立时消了声,随便吃了几口饭,真就让外面那青年带他和两个伙计去探望方之镜了。
我起身也要跟着,却被楚子婳一把拽回了椅子上。
“那死瘸子成天板着个脸,有什么好看的?我带你去个好玩儿的地方。”楚子婳如此说着,起身拽着我就要往外走。
我想起上次在洪家山庄,她拉我去那小树林,顿时警觉起来,扯住胳膊,说,“我、我有点儿累了,想回去早点休息。”
楚子婳回过头来,无语道,“我就是带你四处转转,你紧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