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与此同时,那锋利的刀锋划在我右肩上,疼的我瞬间皱紧了眉峰。
对方那鬼面具跌落,站在我面前的人,却是个三十多岁的青年,他双目上勒着一条黑绸带,似乎根本看不见东西,而观脸型面相,他和我爷爷年轻时的模样,很像。
我愣神的看着那张似曾相识的脸,下一刻,他手里那大刀就朝我腹部捅了过来。
恍然间,我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爷爷第一次教我剑术,传我刀法的时候。
我有些失神的看着那人的脸,明明知道那把刀已经在我身前了,可就是想不起来,我该躲开,我该还手,该明白,爷爷早就死了,眼前这人,只是个跟他很像的冒牌货。
愣怔的视野,最终被一张神色仓皇的俏脸所惊醒,楚子婳扑在我身上,将我推的倒退数步,一脚踏空,和她一起摔入了那冰冷的寒潭里。
水面之外,双目遮着黑色绸带的男人,就提着刀立在岸边,并未追下来,却也没有离开。
楚子婳似是怕我还没回过神,捧着我的脸,凑上来,就要将自己嘴里的氧气渡给我。
我赶忙探手去推她,想告诉她,我深谙练气之道,闭气的本事并非常人所能比,她不用渡气给我,免得自己被水呛到。
可在水中我无法说话,慌乱间,这一把也没推好,直接抓在了楚子婳身前。
这楚姑娘顿时一怔,似是低头朝自己胸前看了眼,她额头撞在我下巴上,我立刻仰头躲开,正想往这水潭另一侧的岸边游过去,楚子婳却一把抓住了我手腕。
我见她抓得紧,只好拽着她往对岸游,却无论如何也拽不动了。
我才反应过来,她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然而就在这时,楚子婳忽然松手一把推开了我。
我顿时一惊,再用手去抓她,却没摸到人。
楚子婳不见了?
我急忙游过去,四处摸索着,发现这寒潭一侧,有个不小的岩洞。
我想都没想,就一头钻了进去。
岩洞里的水流并不湍急,但能感觉到,这是寒潭的泉眼,因为越是往里,这水就越是冰冷刺骨。
直到水流渐宽,那清澈的泉水里映入了点点亮光,水面上似是封了一层薄冰,我一拳砸过去,钻出水面,却发现,这地方好像是刚才那山洞的内部。
映在水面上的亮光,是挂在墙壁上的油灯。
我见这附近无人,立刻就出了寒潭,顺着岸边往里走,也没多远,就找到了冰层下的楚子婳。
她被一团头发,缠住脚腕,拖到了冰层很厚的地方。
这时候,我也顾不上会不会被人发现了,赶紧用青铜剑在那冰层上狠戳了几下,将这厚厚的冰层破开,拨到一旁,我立刻抓住楚子婳的肩膀,将人拽了上来。
哗啦一声,楚子婳从那冰层下出来,立时便张嘴,大口的喘息了起来。
我见她并没有因为缺氧而昏过去,不禁有些意外。
楚子婳却冻得浑身哆嗦着,问我,“这是怎么地方?”
“好像是那个山洞里,我刚才破冰发出了不小的动静,我们先离开这里。”
如此说着,我用青铜剑拨开了缠在她脚上的头发。
那些头发似是感应到了剑身上的灵气,立刻退开,就缩到了水底。
我将楚子婳扶起来,又打开帆布兜子,看了眼里面的老耗子,这帆布是防水的,老耗子躲在里面比我俩可安全多了。
我见它无恙,又四处瞧瞧,这才扶着楚子婳往山洞深处走了走。
这山洞很大,有不少岔路口,我记着路,和楚子婳躲到了一处比较隐蔽的小山洞里,用沿路捡来的木板架了个小火堆。
“这山洞里怎么有这么多木板?”楚子婳那脚腕似是被勒伤了,坐在一旁的石头上,她奇怪着,就从身上的背包里,拿了几个药瓶出来。
我跟她说,“这是棺材板,你说的没错,这山洞很可能真的是个停尸间。”
楚子婳一愣。
我闷声照看着那火堆,心情有些低落。
是因为自己太弱了,也是因为那个爷爷的替代品,一个冒牌货我都打不过,是我辜负了爷爷多年来的悉心教导。
我沉默着,楚子婳忽然一瘸一拐的走过来,挨着我坐在了地上,说,“你把衣服脱了,我给你包扎一下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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