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还有些低烧的原因,楚子婳身上热乎乎的。
往日里清淡的草药香似乎也因偏高的体温而浓郁了几分。
她凑在我身旁,说话时,那香气随着浅淡的呼吸扑在我颈窝间,让我有些不自在。
见我又往一旁躲,还试图把压在她身下的胳膊抽出来,楚子婳一把拽住我,皱眉说,“你老是往那边躲什么?”
“我没躲。”我言不由衷的答了句。
楚子婳端详片刻,忽然问我,“秦昭,你是不是那方面不行?”
我顿时一愣。
她眼巴巴的瞅着我,又似笑非笑的安慰说,“没事,你真不行,我也能给你医好。”
如此说着,楚子婳那手又去拽我腰带。
我一把抓住她手腕,翻身把人摁在一旁,正要说她别胡闹。
这人就顺势搂着我脖子,凑了上来。
方之镜推门进来的时候,我鼻息间还都是楚子婳的气息,被开门声惊得回过神,我赶忙松手,起身,跟楚子婳拉开一些距离,才发现她那上衣似是有些衣衫不整。
这是我弄乱的?
我愣怔间,赶紧拽过被子给她盖上,这才稳了下心神,转身下床。
方之镜站在门口,如遭雷击的看着我,许久才反应过来,说,“那是我的床,你们两个能不能收敛一点?”
“收敛什么?”楚子婳被子里的手动了动,像是在整理衣服,脸上却很是不快的说方之镜,“你不觉得自己很多余吗?”
“我……”
方之镜被她怼的一阵语塞。
我看了眼天色,还未大亮,不禁问他,“有事?”
“你说有事没事?”方之镜不快的回怼我一句,转身去那柜子旁,拿了衣服给我,说,“换上,你这身行头,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去过后山?还有你,那衣服也换了,东厢有浴室,水温调热一些,驱驱寒气。”
楚子婳态度极差的扫了他一眼,没作声。
方之镜又皱眉道,“你玩儿归玩儿,闹归闹,别胡来,小心楚先生知道,打断你的腿。”
“你还是担心自己的腿吧!”楚子婳不爱听的回了句,掀开被子,起身就出去了。
方之镜转而看向我,那眼神多少也有些不快。
我只好解释说,“我跟她是清白的。”
“你这话说出去,鬼都不信。”方之镜冷着脸,又说,“赶紧换上衣服,回去看看,方念休有没有回来。”
闻言,我愣了下,心说,照昨晚后山那情况,这人肯定没回来。
但那山洞里的事,我又不想跟方之镜说实话,只好换了衣服,这才回之前的院子。
时间还早,我回到宅院的时候,天色刚亮,而让我意外的是,我才进了院子,方念休那屋的房门打开,他就从屋里出来,伸了个懒腰,无比自然的跟我打招呼说,“早啊。”
我愣怔着,朝他点了下头。
他又问我,“楚药师昨夜受寒,好点没有?”
“已无大碍,”我淡声回了句,仔细打量方念休,见他精神饱满,似乎并无半分不适,又问他,“你昨夜,是何时回来的?我和楚药师离开的时候,没有看到你。”
“哦,我跟师父说了会儿话,不知怎么就睡着了,后半夜冻醒,才回来,这又睡了个回笼觉,一会儿我也得去抓副驱寒的药吃。”方念休如此念叨着,又叮嘱我,“去过后山的事,你们不要说出去,不然是要受方家家规的。”
我点了点头。
方念休这才去洗漱。
我不禁有些奇怪,方之镜没有去过那个山洞,方念休却可以自由出入,那他知不知道方世清已经死了?
思忖间,我也去洗了个热水澡,换回自己带来的衣服,再回到房间里,我原想问问那老耗子,让它感应一下,昨夜堵在门口的那具畸形尸体,还在不在这院子里。
可等我回到屋里,打开那帆布兜子一看,里面的老耗子却不见了。
我去洗澡之前,它还在这兜子里,这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