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漱口,又洗了把脸,没搭话。
方之镜自己想了好一会儿,也还是质疑道,“可期间,并没有任何人接触过那个纸人,并未施加咒术,只凭借一道看不见摸不着的气,就想强行操控那纸人的行为。这恐怕需要很强大的灵气。”
他这话没错,或许用灵气镇压煞灵很简单,但在没有咒术加持的情况下。仅凭灵气来操控一个煞灵的行为,这并非易事。
方之镜狐疑着,我没作声。
心想,用灵气操控煞灵确实很难,但若是用煞气呢?
若是动手的人,和方之镜一样也懂煞咒。那他只需要将一道煞气打入那纸人体内,就可以取代方之镜,将纸人操控。
当然,此人打入的煞气,也要强过方之镜的煞气才行。
我思忖着,却没和方之镜说这些。
那个房间里,只有姜凯和方念休,算上那个香炉里的人影,也才只有三个可能。
姜凯是个外行,就不用说了,方念休的嫌疑最大,但也不排除,是那香炉里真的有很强大的灵气,仅凭镇压,就夺得了那纸人的操控权。
可有一件事说不通,若是那香炉所导致的,这纸人最后又去了哪里?香炉也能有人的意识?
方之镜似是察觉到了一丝危机感,早上下楼吃饭的时候。还特地与方念休多聊了几句。
他多番试探方念休的口风,这位小师弟却好似没有半点问题,答的滴水不漏,一副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
姜凯不知从哪儿找了张宣传单来,坐在饭桌旁,反复看了好一会儿,才说,“那道盟拍卖会上午九点开始,到十一点。下午两点到四点,晚上还有个夜场,八点到十点,这正一道教还真是家大业大,这是有多少东西要拍卖?”
闻言,方之镜淡声道,“这次的慈善拍卖会,正一道教是主办,但会场的拍品。也并非尽数来自正一道,也有不少愿意参加募捐的先生术士,会拿出自己的东西,来拍卖。”
“那你们带东西了吗?”姜凯忽然问了句。
方念休回话说,“带了,是师父画的灵符。往年这保命符能拍个几百万,不成问题。”
“几百万?那这老头儿怎么不多画几张?”姜凯念叨。
我有些无语的提醒他,“这保命符,要用灵气慢慢凝练,一张要耗时三年,并不是说画就能画出来的。”
闻言,姜凯似是想起了之前柳相天逼迫方之镜,非要讨几张灵符的事,不禁一怔。又唏嘘道,“你们这些先生术士,真是难懂。一张废纸都能拍到几百万,这要是换个厉害的法器,还不得上千万了?”
方之镜摇头说。“若真有这等宝物,估计也没人愿意拿出来拍卖,这会场的拍品,大多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玩意儿,七位数封顶了。”
“看样子,你们这行当很挣钱啊。”楚子婳揶揄了句。
方之镜侧开目光,没作声。
一旁的方念休却是说道,“参加拍卖会的,也不一定就都是先生术士,也有些老板,带了识货的高人,来这里拍一些增财走运的吉祥物、符咒什么的。所以往年的拍卖会,竞争虽然很激烈,但掏钱的大部分都是些外行人。”
楚子婳嘀咕,“行了,你就不用替你这好师兄说话了,穷就是穷。哪那么多废话?”
听她这样说,方之镜冷淡的回道,“不是穷,只是暂时没钱,你那医药费的尾款,会给你的。”
楚子婳态度极差的哼笑一声,没搭话。
饭后,看看时间,我们几个就提前去那拍卖会场了。
大概是来的太早,这会场内外都没什么人,只有两个年轻的小道士站在门口,正在给进场的人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