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对谁错,时间会证明一切。
现在,迈克罗夫特去了二手店。
从店主口中得?知,是六天前从当地渔民手中收购了怀表。
不仅收入表链,同时也收入怀表。但表盘浸水后指针停了,暂时还没有修好。
指针能否走动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原先的主人呢?
迈克罗夫特买下了损坏的怀表。辗转又找上了捡到它的渔民,确定了怀表是在沙滩上被发现的。沙滩上没有残留打斗等痕迹,怀表像是随着潮汐被冲上了岸。
一位情报人员有多低的可能性搞丢接头信物?
拿着放大镜仔细观察。怀表的水晶盖表面有一道很深的划痕,像是被利器所伤。划痕中,还残存一丝泥土颗粒,并不是怀表被发现地点沙滩的土质。
颗粒,是黑色的。
随着利器划伤表盖,留在水晶开裂的缝隙中。
另一头,扫把旅店内,真正想要好好休息的人没能享受午睡。
宾利被怀特馆长找上门。
丢失的表链吊坠确实在怀特家,但所遗留的位置很微妙,正好在丢失水晶头颅的书房。
“我在陈列柜与地面的缝隙里发现了它。”
怀特馆长带来了吊坠,“这种独特的雕刻图案,应该正是你弄丢的东西,而?不是随随便便谁也有同款吊坠,可以‘不小心’搞丢在我的书房中。我的水晶头颅消失在窗户半开的书房,你的吊坠倒是落在了柜子下方。”
宾利忍着怒意,他可不认为馆长是好意来归还吊坠,更不至于傻到听不出绵里藏针的暗讽。
可别说美国人大大咧咧,怀特的意思不就是昨夜他偷摸进入书房,盗窃走了水晶头颅。
因为要把握时间,肯定随身携带怀表,却是急急忙忙弄掉了吊坠。至于为什么早上没搜出丢失的水晶骷髅,因为它被从窗户扔了出去。
“怀特!你真的联想能力未免太过丰富了!”
宾利嘲讽到,“暗指我偷出水晶,将它扔出了窗户,谁会做这样脑子有病的事!抛开那些神秘传闻给水晶头骨附加的意义,你甚至不能证明它一定就是玛雅文明的产物。没了那些附加值,拳头大的黑水晶值多少钱,值得我赌上自己的名誉?”
宾利又不是蠢货。怎么可能没听闻十二月初美国波士顿刚刚爆出制假团伙,而?像是赫尔墨斯社那种组织并不是少数。
如?今全球流行起文物古董热,还有收集各式史前化石,但真真假假纷乱复杂。丢的只不过是一块黑水晶,又不是一块极品红宝石,没有笼罩其上的神秘传说,它也一张船票的价格而已。
那值得偷吗?
怀特馆长被堵得涨红了脸,他承认宾利的话有道理,但水晶骷髅凭空失踪的时间过于巧合。
作?为失主,他想要找回水晶是再正常不过的选择。“让我们坦诚点,宾利先生,我怀疑你是因为一桩桩巧合凑到了一起。我和你们一起喝醉了,你的吊坠在书房里,偏偏此时水晶失踪了。换做是您,您不认为里面有问题吗?”
“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宾利承认有点过于巧合,但他不可能吃饱了撑的,又是偷水晶又是把它扔出窗户。
怀特馆长没有实证,不能说宾利嫉妒他有水晶骷髅。
偷窃不一定是要占为己有,也可能是要将其毁掉。这种理由,从表面上来看,与宾利表现的性格完全没关系。
“我只想找回水晶骷髅。”
怀特馆长只有这一个诉求,当下也学着以退为进。“我认为您也一定想找回它,因为那是最有利的方式证明您的清白。”
如?果没有一起喝酒,如?果没有喝醉了,根本就不需要多此一举地证明清白。
宾利为自己在外行事的不谨慎后悔了。后悔却也晚了。
当下犹豫了一会,终是去敲响了楼上的客房门。他确定自己没做过盗窃之事,但论及解开谜团却力有不逮。
“明顿先生,您愿意一起去怀特家查查吗?“
宾利直接说明来意,也知道他的请求会打扰了正常人安度圣诞节的期望。此时无比歉意地说,“如?果您不想沾上这种麻烦,请一定要直接拒绝我。”
玛雅水晶骷髅,据说藏着人类生死与本源的奥秘。
上辈子,玛丽也听过相似传闻,而?随着科技的发展,专业机构检测了所谓的水晶骷髅。
凭着科学仪器的鉴定,那些所谓的神秘头骨被证实并不是玛雅文明的产物,它们只是19世纪古董热中的伪造物之一。
话说回来,现在怀特馆长在南美洲购入的水晶骷髅是真是假呢?即便是真品,它与所谓的生死奥秘又有关联吗?
从理性角度分析,玛丽百分之九十九可以认定水晶头颅没有神秘力量。
但凡事无?绝对,仅以她自身的死而复生为例证,就要保留一丝意外地可能性。世界上总有事,无?法用已知的知识去解释。
眼下,被指向存在「∞」符号的女巫镇,凭空消失的玛雅水晶骷髅,与罗曼夫人寻找怀表有关的线索。
等等因素汇集到一起,可不就构成了非常有趣的事。有乐趣,怎么能错过。
“宾利先生,我怎么能忍心您被蒙上偷窃者的冤屈。”
玛丽义正言辞且斩钉截铁地说,“圣诞假期与您的名誉相比,孰轻孰重根本不用比较。您来找我就对了,守望相助才是绅士所为。”
说着,玛丽先宾利一步站了起来。
“还等什么,快点去怀特馆长家,让我们把真正的盗窃者抓出来。”
好人啊!
拥有着如?同天使般圣洁而?正义之心的好人!
此刻,宾利单方面宣布了一件事。
不论能否找到水晶头颅,明顿先生都是他认定的好伙伴了。这样真正的好人可不多见?,前一个被他认定的还是达西。像是这样的人,他一定要加倍珍惜。
玛丽瞬间感到落在自己身上的奇怪眼神,回头就看到宾利闪闪发光的目光,这人似乎是做出了某种奇怪的决定。
嗯,该怎么说呢?难道她要自我调侃常常因为自己的过于正常与理智,而?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