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朝之沉默片刻,问:“最近收到的有消息确有看吗?”
周行肃声道:“当然,有消息我都在第一时间总结整理,有必要的也都向您反馈。”
宿朝之又问了一遍:“你确?”
周行本来非常确,现在宿朝之这样的追问下一下子又有些不太肯了,有些犹豫地问道:“以我是有什么疏忽吗,要不,您我一个小小的提示?”
宿朝之顿了顿,到底还是直白地问出了口:“陆安生就一直没有跟你联系过?”
周行愣了好半晌才终于反应了过来,连连咳了咳盖住了险些出口的笑声,才尽可能控制住了正常的语调:“这个……小陆生那边倒确实还没有来找过我,现在这边也算是终于告一段落了,要不我打了电话过去代您问候一下?”
“不用了。”宿朝之拿水杯向了旁边的沙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看起来似乎对于是否要联系的这件事是真的不甚上心。
从下飞机开始到现在,宿朝之可以说是一直保持连轴转的状态,这个时候好不容易忙完,其他人都去吃饭了,但他因为过分挑剔的口味否了提前订好的工作餐。额外订下的外送还在路上,每个人毕竟也不是铁打的,借这个难得空闲的功夫,总归还是需要挤点时间出来好好休息一下。
周行毕竟跟了宿朝之那么多年,自家老板单是一个不易觉察的微表,也往往能从中揣摩出一大堆的深意。这个时候宿朝之嘴上虽然说的是“不用”,但是周行作为私人助理自然很清楚应该要怎么做,扫了一眼沙上男人有些疲惫的神态,抱文件夹轻手轻脚地出去关上了房门,将有资料转角分公司经理之后,从手机通讯录里找出了一个手机号码来,拨了过去。
然而这次的通话并没人接通,又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接通过。
另外那头传来的关机提示音,周行疑『惑』地拧了拧眉心:“这是,刚好没电了?”
新的外送抵达之后,宿朝之终于凑合填了肚子,从周行手里接过胃『药』吃了之后又躺回了沙上,没有选择回去酒店,而是直接留在分公司里等待其他人修改过后的方案结果。
完成调整后次召开议,结束议之后次重新调整,这样反反复复地也不记得折腾了多少次,直到有人都完全精神恍惚地一度快要产生错觉,这次重大危机的应对方案才算是彻底落。
从议室里出来的时候,宿朝之都快要感觉胃钻疼地不像是长在他身上的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也才终于有时间可以回去酒店稍微休息一下,顺便好好问候一下陆安生这个没良心的男朋友。
原本疲惫累积到极致的烦躁状态,随那个名字从脑海中浮现,似乎让心一下子好转了很多。
宿朝之现他这个时候很想到那个声音,最好还是低低地在他的耳边吐息,如以往任何一次一样轻声地向他撒娇求饶。
“周行,了。”宿朝之将外套往手臂上一挂,正要迈步,一抬头却现自家助理依旧站在原地没动,正用一副犹豫又复杂的神态看他,眉心不由一拧,“怎么了?”
“是这样的,我这里刚刚确认了一个消息。”周行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眼宿朝之的神态,莫名有种赴刑场的悲壮感,“您了之后,一不要冲动。”
宿朝之冷声问:“方案还有什么问题?”
“不是方案的事。”周行小声说道,“之前您提醒,我就试图联系了一下小陆生。但前面的几个电话一直都是关机的状态,根本联系不上。”
宿朝之很快就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脸『色』稍变:“联系不上是什么意思?陆安生不又像上次一样感冒烧了,你看看西城区附近有什么人,安排一下过去看看。”
“已经安排过了。”周行把心一横,到底还是豁出去了,“按照去公寓的人回复,说是套房里面的有东西都已经收拾干净,好像已经有几天没住人了,就连那只黑猫也没过影子。”
留意到宿朝之逐渐低沉的神『色』,周行的声音不由地越放越低:“根据这样的反馈来看,小陆生可能已经……自己了。”
“什么叫自己了?”宿朝之语调没有丝毫起伏,但也只有亲眼过的人才知道他时的神态有多吓人,他缓缓地吸了一口气才尽可能让自己显得冷静一些,可惜话语不管怎么依旧像极了自我安慰,“一切都好端端的,他根本没有要的理由。而且周行,你应该很清楚他最初就是由我带回来的,也是因才能摆脱了在那种地方生活。陆安生他,根本就离不开我。”
周行杵在原地完全都不敢吭声,他能这样汇报自然是因为已经派人确认过事实,要不然怎么也不可能拿这种事来开玩笑。
是真的。
陆安生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已经从他能够找人留意到的有地方,彻底地蒸了。
但是不管他如何笃,显然有人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
不等周行开口,宿朝之已经开门了出去,不辨喜怒的声音从空旷的廊里遥遥传来:“去订返回宁城的机票,越早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