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朝之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双眼底泛起的惊恐。
陆安生就这样发疯般地想要狂奔过来,撕裂的语调里充满了绝望与助:“不要——!”
不要……不要什么?
宿朝之恍惚地低,才看到那枚从胸穿透而过的利剑,鲜血淋漓。
奇怪的是非但没有任的痛觉与恐惧,随之而来的是释然与欣慰,他的嘴角下意识地微微浮起了几分,本能地想要『露』出微笑,却到有什么顺着眼眶落下,微微发涩。
不知不觉间,竟是落了泪……
整个梦境光怪陆离,却仿佛有一种形的魔力,只要稍微牵引就揪宿朝之整颗心阵阵生疼。
最后,他就是在这种极尽崩溃的状态下惊醒的。
额前不知不觉间已经起了一层薄汗,就连全身也已经完全浸湿,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错觉,掌心的东西灼烧惊人。
宿朝之看着那颗红『色』的珠子一时神,片刻后到底还是将绳子重新系回到了手腕上。
这个时间点比以往显然已经要晚了很多,周行考虑到先前刚经历的那些事情非常识趣地没有上来打扰,眼看老板从楼上下来,才端正地站直了身子:“boss,早!”
宿朝之显然没有什么精神,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就坐到了餐桌旁边,勉强咽了几下去垫了垫翻涌的胃。
他将筷子搁到了旁边:“周行。”
周行随时等待着指示,当即应道:“您说。”
宿朝之沉默片刻,说:“继续去找,不管藏在什么地方,也一定要把陆安生给我找出来!”
-
陆安生抵达文城山脚下已经有几天了。
比起那些繁华的城市,这里的镇明显民风淳朴很多,他落脚的那间民宿老板是个四出的男人,刚到的时候就详细地介绍了一下周围的风土人情,显非常热情。
这座镇里没有什么大型的开发项目,像陆安生这样对诛妖文化很兴趣的游客,成为了当地大概可以成为旅游业项目的唯一经济来源。
外的天气不错,陆安生终于决定出门,刚下楼的时候正碰到了隔壁房间出来的情侣,互相打了声招呼后,女方下意识地朝陆安生的脸上多看了两眼,然后就男朋友连拖带拽地拉了。
陆安生的长相本来就很惊艳,不用说是在这种相对偏远的城镇里了,这几天也没有少人盯着看过,所以今天出门的时候他手上拎了一顶鸭舌帽,出院子后就随手戴在了上,微微压低了帽檐,将那张脸挡住了大半。
今天是镇子里年一遇的驱妖节,算是一个非常大的特『色』项目,到时候除了当地的居民之外,据说文城山上的那些诛妖大师也会现身。当时民宿老板推荐的时候说唾沫横飞,如果不是还要看店,恨不亲自带着陆安生一起过来饱这眼福。
陆安生到的时候已经里里外外地围满了人,他也不着急往里挤,就这样站在人群的最外围,拿出手机来看了一眼。
按照安排,这次的盛典很快就会正式开始,陆安生看过时间后余光瞥了一眼流量信号处的叹号标记,微微垂了下眸。
距离他离开宁城已经有些时日,拿掉了手机卡之后不止是宿朝之,就连傅司言他也没有再去做过联系,也不知道宁城那边的情况如,宿朝之回去了没有。他这样不留痕迹地说就,这个男人发现之后,也不知道有没有发疯。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个时候或许有可能法接受,也总比继续下去到最后纠缠不清的。
留意到人群中涌起的阵阵欢呼声,陆安生缓缓地吁出一气,收回视线朝台上看了过去。
原本搭建的巨大舞台上顿时涌上了一大堆的人,一个个的脸上戴着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具,一边丑陋比的寓意为祸四方的妖怪们,另外一边神态刚毅的则是一众诛妖师的代表。两边互相纠葛、斗舞,直到气氛对浓烈的时候背景音豁然一改,有一个轻盈的身影一举跃上了舞台,直直地拦在了两大派系的当中。
金发少年的出现疑成为了全场最为瞩目的焦点,只见他一手拿着伏魔剑,一身正气,随着背景音乐的响起,开始节奏激烈地跳起了……街舞。
陆安生:“……”
怎么说呢,穆阳,不愧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