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之的生活过得非常安逸,除了宿朝之经常会拉着他问要的婚礼形式外,陆安生觉得基本上没有其他让他觉得麻烦的事。
不过,于具体的结婚方式,两人到底还是很快讨论出了一个方案,那就是希望回到以前拥有回忆的地方,以天为父以地为母,进一场只有他们两个人的中式婚礼。
陆安生虽然忘记了很多事,但是年他们在天地之间的海誓山盟还算历历在目,这个方案出的候,淡然的心态间也终于出现了一丝涟漪。
可惜的是宿朝之这辈子毕竟还管理着一个硕大的宿氏集团,前面那么长一段间的休息,导致又累积上了一大堆的事,不得宿朝之在近段间里只能住在了办公室,倒是不忘特意叮嘱陆安生要好好吃饭睡觉,让他趁着自己工作忙碌的阶段,提前考虑一婚礼的详。
“能有什么好考虑的。”陆安生倒也不是个特别黏人的『性』格,只是到底是有几天没有见宿朝之了,心里挂念得厉害,嘴角有些不太愿地压低了几分,“在我看一切从简就很好,倒是你,要是自己要的话,就自己回准备。”
“怎么,我了?”宿朝之微微顿了一,忍不住地笑了起,“快了快了,忙完这阵子就回看你。”
陆安生“嗯”了一声:“那我继续画画了。”
他倒是真的也没有太闲着,傅司言也不知道哪根筋突然搭错了,心血『潮』给他接了一个硕大的画展。
这段间宿朝之忙,陆安生这边也基本上全天地投入到了筹备中,确实也没有太多间去要不要去宿朝之公司抓人的事。
宿朝之也知道画展的事,在另外一头笑了一声:“回再补偿你。”
两人的通话和平日里一样,听起就是非常平淡的家常闲话,说完又简单调侃了两句,宿朝之如以往一样非常绅士地让陆安生先挂断电话。
结束通话的忙音隐约传,在空旷的环境中显得尤为突兀。
房间里没有太多的摆设,很明显跟宿氏集团办公楼里精致的装修截然不同,刚才还谈笑风生的男人在挂断的一瞬间缓缓地把头埋在里,呼吸也似乎在一瞬间加重了很多。
傅司言一直站在旁边听着两人通话,这候看了一眼宿朝之那几乎全身被汗浸透的样子,忍不住开问道:“你这样迟早瞒不去的吧?”
“只要熬过这阵子就好,我有分寸。”宿朝之重重地喘着气,因为体内宛若火炉一样的气流,让他全身燥热得不,整个眉目在持久的煎熬隐约间透着一丝猩红,唯有话语的内容非常笃定,“主要还是这几天,需要你找办法尽量拖住他,这次结束之,一波反噬应该会在很久之了。”
傅司言这几天一直跟宿朝之在一起,自然也清楚这个男人到底受了多大的罪,凤凰之力没能跟本体融合的况,一旦反噬起连很多具有千年妖身的大妖都抵挡不住,更不用说宿朝之现在的□□凡胎了,也正因此,之前陆安生才方设法地要铸就心笼锁住这骨子的力量。
而现在,宿朝之用假复活骗了陆安生收起施展秘术的心思,自己在没有心笼守护的况,也就只能靠自己强搞过这蚀骨之痛了。
最让傅司言感到佩服的是,即便是在痛不欲生的关头,只要一接到陆安生打的电话,这个男人依旧可以保持住谈笑风生的态度丝毫不『露』马脚,如果换成是他,很可能连半个音节都发不出。
傅司言作为陆安生的挚友,看着宿朝之现在的况也很是心复杂,到底还是说道:“我不是指的这些,我的意思是,就算你熬过了这一次又能怎么办呢?一次,次,次呢?你就准备一直这么地熬去?你现在的身体只是个普通的人类,未必会在什么候就撑不住了,到候你打算怎么办?这种秘术本就是逆天改命,代价巨大,就算让你重生复活,别忘了之前每一世的候,你的寿命就从没有超过过45岁!”
“以前是以前,这次不一样。不论如何我都一定会撑住,一直到……”宿朝之可以感受到体内又无数的妖气在翻江倒海,深深地吸了气,才道,“直到,有朝一日凤凰终于把我给彻底忘了为止。”
“是,我知道那鸟现在确实有点秘术的遗症,可是……”傅司言隐约还是觉得像这样完全放任不管,终究不太合适。
宿朝之眼眶猩红,确实抬头好笑地看了一眼:“傅四,你一直以都不都看我不顺眼吗,这种候怎么反倒婆婆妈妈起了?你要真不舍得我,要不干脆直接把这真相跟凤凰说了,让他继续把没完成的秘术继续完成算了?”
傅司言不说话了。
“你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跟他,注定只能留一个。”宿朝之疲惫地闭上了眼睛,过分的煎熬整个人仿佛被一个巨大的漩涡深深地拽入,瞬间沉了去,只是意识地喃喃道,“在不希望他出事这一点上……我们……终究是一样的……”
傅司言站在原地,看着进入到昏睡的宿朝之,最只剩了一声低低地叹息。
确实,不论是他们中的哪一个,都不让陆安生出事,就如宿朝之说的,待着凤凰把跟黑龙相关的一切事全都忘记,大概就会是宿朝之选择“离开”的最佳机。
可是谁又能知道,这一天到底什么才能到呢,或者说也同样没有人能够肯定,以宿朝之目前的状态到底能不能熬到这样的一天。
昏暗的房间里看不见外面的景象,间就在这样无声息间不知不觉地过去。
身在西城公寓楼里的陆安生终于又完成了一副新的画作,满意地落最一笔收起了工具,眼见外面天『色』未暗随便收拾了一东西,出了。
接连画了好几天的画,他总觉得经许久没有见到莫川了。
黑猫之前于自己被遗弃在傅司言身边的事感到不太满意,反反复复也经抱怨过好多次。
虽然不知道傅司言现在在做什么,陆安生还是决定先去好好地安抚一莫川,顺便找这位傅先生讨论一画展相关的其他事项,看看能不能为他剩的几幅画作提供一心的灵感。
出的候外面的风隐约有些大,陆安生被吹得稍稍眯了眯眼,在拦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
随着出租车的启动,他的视线平静地投向了窗外,可以看到街道上成片的落叶被卷地发疯似地往退去。
陆安生稍微有些恍神。
起风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