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她一直很羡慕阮久的亲生娘亲,有这样一个儿子,还有这样担得起责任的丈夫。要是当时阮老爷求她,她对阮久的喜爱,很可能也就止步于喜爱了。
阮久的娘亲,应当是个很温婉、很幸福的女子。
太后想了许多,最后回过神,对阮久道:“好,娘亲都记住了。”
她是个很有私心的女子,甚至想把阮久据为己有。
她惯例似的看向阮久身边的赫连诛,赫连诛见她看过来,才说了一句:“母亲保。”
“好。”
就这样淡淡两句,太后便关上了马车窗子。
摄政王率军护送,太后的车队就这样出了宫。
*
赫连诛看向阮久,见他满脸担忧,有一点点不是滋味。
但他早已经知道阮久的个『性』了。
他就是这样的,只要触碰到他的底线,他就很善良,对谁都很好。要是惹恼了他,他也刻意报复,光是收回从前他所有的善良,就足够那人喝一壶了。
他的『性』格就是这样,要是管得太多,阮久反倒高兴。
反正只是说说话,也触及不到赫连诛的底线。
太后起码要离开一年,这一年里,都见到太后了。
想到这个,赫连诛就能够容忍她临走时对阮久的温情了。
太后走后,赫连诛就拉着阮久回去了:“回去练字。”
他吩咐乌兰:“让那三个大臣下午来见我。”
从今天开始,大臣们递上来的奏折,就全部送到大德宫了。
*
赫连诛缠着阮久写了一上午的字。
阮久回头,满道:“你又踮脚。”
“没有。”赫连诛挺直腰背,“是我长高了,我马上就要比你还高了。”
好像真的是这样,阮久低头,看见他真的没有踮脚,愤愤地转回头。
赫连诛炫耀道:“我还比你壮,比你有力。”
阮久反手就给了他一肘:“闭嘴。”
管阮久承不承认,赫连诛的长势极好,势不可挡。
赫连诛踮起脚,看了一眼阮久的发顶,心情颇好地勾起唇角,拿起笔,握住他的手:“要继续抄书吗?还是写别的什么?”
阮久想了想,问道:“乌兰的字怎么写?”
赫连诛笑容凝固,正端着东西要进来的乌兰迅速闪到门外。
危险,慎入。
阮久碰碰赫连诛:“你怎么说话了?”
赫连诛咬着牙道:“他没名字。”
“啊?”
“‘乌兰’原本是一个部落的字,又是他的字。”
“噢。”阮久想起来了,乌兰好像跟他说起过,他原来没有字,是被俘虏了之后,旁人以部落的字作为他的字了。
“那就写那个部落的字吧。”阮久想了想,“要我再给他起一个吧。”
乌兰适时出现:“王后起的开饭、米饭,还有馒头,还是算了吧。”
他低着头,把东西放好,放好之后就出去了,还关上了门,用来阻隔大王的怒火。
唉,王后啊王后,你可别闹我了,再这样下去,我非得被大王发配到荒原上戍边。
赫连诛一把揽住阮久的腰:“你在干什么?你是我的王后。”
“知道了嘛,但是等你长大了,你肯定就不要我这个王后了嘛。但是等你长大,我都快老了,我得现在就着手找老婆、提早做准备吗?”
“你……”赫连诛差点就要被他的古怪逻辑给绕进去了,“我什么时候说,我长大了就不要你这个王后了?乌兰到底有什么好的?你最近老是跟他说话?”
赫连诛霸道地抱得太紧,阮久几乎喘过,腰都要被他勒断了:“他对我很好,简直就是老婆的二人选。”
“难道我对你好吗?”
阮久无奈地笑了一下:“你那么小。”
赫连诛满质问:“我哪里小了?”
“什么……”
“我到底哪里小了嘛?”赫连诛试图现在就弄明白这个问题。
“我是说年纪!”知道赫连诛小心『摸』到了哪里,阮久惊叫一声,哧溜一下,像鱼一样就从他的禁锢之中溜走了,“别……别『乱』动,『毛』手『毛』脚的,等你长大再说吧,这么多屁话。”
阮久头也回,慌里慌张地逃走了,花了好久好久,才平复心情,还有平复别的什么。
他无数次警告自己,赫连诛是个小孩,软啾,你可不是永安城里养娈、童的人,乌兰这样的大美人才是你的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