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字塔的最顶端,雕有该区域四位king的石像,他们被看不见的刑具钉死在其上。
他们是荣耀的象征,亦是无法挣脱逃离的至高赌徒。
而在每年的一月、四月、七月以及十月,爬塔活动正式开启,通关的玩家将获得大量积分和道具。
但死在里面的玩家,更是不计其数。
与其说这是一种奖励,不如说是游戏在强制淘汰不合格的玩家。
而这次七月开启的四座a字塔,新增了一层,第101层。
茱蒂丝认为这次出现bug,恐怕就是因为新开放的第101层,并不稳定。
宜图眼眸微垂,茱蒂丝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没有宜图的指令,她便很快便陷入了沉睡,除非自己的主人再次唤醒。
宜图坐在办公室独自一个沉默着想了好久,他的桌子上摆满了各种要签字的文件。
真是一件难以抉择的事情。
宜图叹了一口气,还是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宜总,您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么?”助理很快接通了电话。
宜图捏了捏眉头,“我这边没什么事,就是麻烦你帮我把8号之后的事情,全都推了吧。”
电话那头的助理明显一愣,“宜总,您8号之后是有事么?”
宜图没告诉助理他要辞职的事,只是嘱咐道:“你先帮我这样办吧,辛苦了。”
挂掉电话后,宜图冷静了一会儿,开始处理手头上的事。
他现在被迫进入游戏,性命不知何时说没就没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的心思已经完全不能集中在工作上了。
辞职是目前他最好的办法,尽管他有太多的不舍。
他现在所在的公司是大学期间与学长一起创办的互联网企业,两人可以说是白手起家,历经千辛才走到现在的地步,公司去年刚刚上市。
而如今他要抽身离开,他的好兄弟势必会要一个恰当的理由。
可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开口,宜图只能在走之前先把事情全部处理妥当。
日子在一天天的过去,宜图眼见着卡牌上的jr积分五百五百的消失,距离下一座牌场还未曾有消息。
宜图只能一边工作,一边耐心的等待,空余的时间也都拿来多陪陪家人与朋友。
不过宜图回家只呆了半天不到就坐不住的想要离开了,宜图父母恩爱几十年如一日,他呆久了倒显得多余。
宜母每每看到他,又总是忍不住问上一句是否有心仪的对象,毕竟她心疼自家儿子形只影单,身旁又无人照顾。
这样一来,宜图就更呆不住了。
母亲温柔的碎碎念句句都是他的以后,字字都是关爱,而现在的他,是没有未来的。
宜图从来不担心父母是否会过的不好,如果在以后他们痛失独子。
这几年宜图投资理财给二老存了不少钱,包括房子车子甚至股票基金,足够他们富裕的过完这一生。
以前他想的很好,以至于现在再回想起这份念头,残忍的近乎可怕。
他是二老唯一的儿子,一直以来的骄傲,如果他死了,谁家的父母不会悲痛欲绝。
而宜父宜母美满的世界,也即将崩塌。
宜图呆不下去了,他找了一个像样的借口急步离开了家。
他想,无论如何他都必须活下去,最起码不能死在这捉弄人命运的游戏里。
离开家之后宜图彻底想清楚了,在现实中不去想不去看,试图以此逃避赌徒游戏,本就是件愚蠢的事。
但那一天,宜图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再次遇见上一座牌场里的玩家。
他原本以为这只是一次简单的应酬,几个公司的高层聚在一起喝喝酒打打牌是常有的事。
友利集团的老总胡金荣还带上了自己二十出头的娇妻,出来见见世面。
宜图怎么也没想到眼前长相甜美可人、气质如兰的女人,居然是黄恬芳。
他根本无所防备,直接被女人叫出了名字,而他却根本不认识胡金荣的妻子。
直到他看见女人脖子上有一道淡淡的疤痕,那是祛痣留下来的印子。
而女人再度向他投来目光,两人对视的刹那,宜图微微一震。
陌生的熟悉感扑面而来。
黄恬芳曾在牌场指认死去又复活的村民时说过,她的脖子上也曾有一颗肉瘤痣,只不过为了美观取掉了。
而此时女人脖子上的疤痕,和黄恬芳所在的位置一模一样。
宜图压下心里翻涌的情绪,走上前去:“胡夫人,怎么称呼?”
女人淡淡一笑,“方语汐。”
宜图点点头,两人就没再交流,毕竟人多口杂,不是说话的地方。
一直等饭局结束,也不知道方语汐和自己的丈夫说了什么,胡金荣朝宜图那看了一眼,便挥挥手让她过来了。
方语汐大大方方的站在了宜图的面前,笑道:
“走吧,找个合适的地方说话。”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