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能早点出现在沈月舒的身边,或许这之后,根本就不会再有危洲什么事了吧。
不过可惜,没有如果。
宜图的心情没有因为楚惜隐的到来,而有太大的起伏。
事实上,他的种种异常,除了自我调节之外,别无他法。
他在书房里除了看大量的书用来集中注意力之外,还会打上几把游戏,也是为了转移痛苦。
不过这法子的效果甚微,大部分间宜图都在静静的发呆。
说是发呆,其实就是在心中无数遍的复盘爬塔游戏里所发生的一切。
他反复回想董欢所说过的每一句话,想着她临走看向他的那一眼,饱含深意。
董欢没有确切告诉他夜王的弱点,却说他有着相同的命运。
这,宜图想着这个题已经快想疯了。
为什么董欢笃定他能猜出夜王的弱点?所以最后似是而非的说了那样一句话。
她早就道了自己必死的结局,却偏偏在死之前不服气的给他制造难题。
或许是不甘心,又或是妒忌,而董欢确实达到了自己想的目的。
宜图痛不已,而现在更让他烦恼的是,江寒屿冷冰冰的态度。
那人很生气,不再主动过来说话,也不管他什么候会从书房里出来。
没有温热的牛『奶』,也没有暖的水袋,南方的城市不像北方有暖,南方的冬是能寒到骨子里的。
宜图不好意思去找江寒屿,而男人原本就『性』子冷淡,也根本不给台阶下。
两人僵持着,除非到了深夜,江寒屿会悄悄的来宜图的房间,默默的瞧上一眼。
他道宜图睡眠很不好,除了静静的看,他甚至不敢碰一下。
这件事江寒屿做的太好,以至于宜图根本没有发现。
而随着日子一的过去,两人的关系仍旧没有缓解,宜图越发的焦虑,也就越发的自我厌弃。
一月十号的早上,江寒屿突然离开了金泽市。
宜图此一无所,而其他人也全被男人叮嘱过,不准多嘴。
那一,宜图没有再独自一人呆在书房,而是在客厅坐了一整,看着大门的方向,直到夜幕降临。
许蘅和沈月舒陪不下去了,两人好说歹说,把人哄进了房间后,这才回去休息。
宜图根本睡不着,一直睁着眼熬到了凌晨两点。
随后他起身穿衣,拿上机和车钥匙,悄悄的离开了家。
一个完全漆黑的夜,宜图感觉不到疲惫,甚至恰恰相反,此此刻他的思绪从来没有如此清晰过。
他去找江寒屿,尽管他根本没想过找到那人之后又说什么。
车子在高速上飞驰,他心心念念想着那人,一之间忘记了所有的痛苦和焦虑。
当宜图来到那熟悉的别墅区,门卫保安正坐在亭子里,疑『惑』的抬看向他。
“你好先生,请您有门禁卡或是熟人来接么?”
宜图冲他友好一笑,“可以等我一下么,我喊我朋友出来接。”
“好的。”
保安没发现任何的异常,就连宜图也没察觉到自己的变化。
江寒屿的电话响起,他正在给危洲包扎伤口,而机扔在了较远的桌子上。
“电话。”危洲出声提醒。
江寒屿“恩”了一声,不觉得这通电话会是那家伙打来的。
但是他还是快速的站起身,心里想着万一呢。
来电显示,图宝老婆。
江寒屿划过接听键,那人清冷的声音便传来:
“寒屿,可以来门口接我一下么?”
一瞬间,江寒屿的大脑一片空白,等到他反应过来,人已经冲出去了。
宜图没出去,就坐在车子里冲男人摇,脸上带着一抹浅淡的笑。
不过是刹那,所有奔涌而出的情绪得到了安抚,江寒屿走过去打开车门坐进去。
“怎么到这来了。”男人的声音冷静的过分。
宜图边开车,边回答他的题。
“想见你。”
江寒屿“哼”了一声,质疑道:“想见我?我还以为你不需任何人呢。”
宜图沉默了,男人心脏一跳,正懊悔自己是不是话说重了的候,便听到自家老婆内疚的声音:
“不起,我让你担心了。”
“这,我一直在钻牛角尖,想了很多很多的事.....”
宜图将车子停在了路边,轻声道:
“不全是赌徒游戏,也有以前很美好的回忆,思考人生的意义,又质疑曾经信奉的真理....”
“嗯,想明白了么。”江寒屿。
宜图摇摇,“没有。”
“因为我发现,这世间太多人和事不值得我去考虑,不值得我去浪费间。”
听到这,江寒屿才终于放心下来,刚想解释自己为什么离开的原因,便听宜图又说道:
“寒屿,我杀了夜王。”
江寒屿一愣,转看向他,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上。
宜图的眼神是如此的熟悉又陌生,带着偏执与疯狂,是毫无温度的、异常兴奋的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