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一也感觉到了是么?”
江寒屿“嗯”了一,他和花伞都是同一批进入赌徒游戏的玩家,前后时间不会超过半年。
而上一批死在彩蛋游戏里的,还是在四年前的六月。
“怕么?”宜图搂住江寒屿的脖子,轻问道。
男人则回以一吻,反问道:
“你怕么?”
“不怕。”两人看着对方的眼睛,同时说出了答案。
如果命运安排让他们的相遇注定是一场悲剧,共同赴死也不失为一种浪漫。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宜图跟着江寒屿他们一起寻找阶牌场的入场券,以此试图窥见生死的奥秘。
然而他们尚未有所收获,四月十三号,欧骋被夜王杀死在了牌场里。
一个完全出乎所有人料的噩耗,来如此猝不及防。
以至于宜图在到消息的第一时间里,迅速下楼找到了独自呆在房间里的许蘅。
或许是因为感冒,许蘅的脸微微发红,手里还攒着已经『揉』烂掉的面巾纸。
一晚,没有任何人敢正眼瞧上一眼,许蘅脸上的情,足以令人心碎的苍白容颜。
所有的语言在真正的生死面前,丧失了全部的力量,宜图几度张口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说......他不和我绑定配偶关系,是因为.....”
泪珠从许蘅的眼眶里滚落而下,而他却在笑,尽管音颤抖:
“是因为他怕真的有一天他死了,我会走不出来。”
配偶之间的羁绊,对于原本是情侣的玩家来说,为致命。
尤其是一方突然死在牌场里,剩下的另一方也很难继续活下。
不仅仅是因为彼此之间牵连在一起的羁绊,多的是活着的一方会彻底丧失活下的动力。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许蘅看向宜图,仍然在笑,体却止不住的颤抖,直至彻底的崩溃。
宜图抱住了他,而许蘅撕心裂肺的哭喊却仿佛能穿透人的心脏,直达最脆弱的灵魂。
“谁能想到,一场小小的感冒,足以把我和他分离。”
欧骋死后仅仅一个礼拜,许蘅很快从悲伤之走了出来。
他站在二楼的阳台上,迎着大片的好阳光,然而过于惨白的皮肤使他看上没有丝毫的温度。
许蘅和宜图随的搭话,“江寒屿进入彩蛋游戏时,你会跟着吧?”
宜图点点头,“会。”
许蘅笑了,“真好,最起码还能死在一块。”
“只要一想到以后我们都会死,忽然释怀了。”许蘅趴在栏杆上,轻道:
“殊途同归罢了,欧骋只是比我先走一步。”
宜图怔了怔,他没想到许蘅是以这样的方式来安慰自的,几乎丧失了活下的欲望。
“许蘅,你要好好活着。”宜图沉道:
“在欧骋出事之前,他嘱咐过我,要照顾好你。”
许蘅笑了笑,不无讥讽道:
“他真是有未卜先知的好本事。”
宜图沉默片刻,才开口道:
“许蘅,其实你应该怨我。”
“如果不是我和夜王结仇在先,欧骋未必会成为夜王发泄怒火的牺牲品。”
许蘅的目光落在远处,好似在看着什么,又好似什么也无,他点点头,表示认同。
“事已至此,何必再说。”
“我不怨你,但我求你......”许蘅抓住了宜图的手臂,失光彩的双眼迸发出最后一丝绝望的挣扎。
“我要你杀了夜王,你一定要杀了他,他必须死!”
宜图握住许蘅冰冷的手指,脑海里忽然闪过欧骋死之前的画面。
他是被夜王钝刀活生生扎死的,宜图看过回放,一共106刀,刀刀避开要害,扎在最疼、最难以忍受的部位。
许蘅一直不知道,宜图没敢告诉他,只是一直骗他说是一刀毙命,没有反应的时机。
然而事实上,欧骋和时的他一样,拥有着绝对清醒的识,却只能眼睁睁的躺在地上等死。
座牌场是欧骋生前刷到的最后一座牌场,等级不高,八级而已。
所以他没让生病的许蘅陪着进,以为自可以。
而是么巧的是,不是一座普通的八级牌场,夜王和他的猎奇成员也在其。
毫无外的,欧骋瞒不了夜王,他最终还是被认了出来,死在了座牌场里。
“我会。”宜图深深的呼出一口气,闭上眼睛应下了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