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岫烟在酿酒方面的手艺不如做糕点,做糕点又不如种植花草。她对自己的手艺有清楚的了解,一开始还有点盲目,想要做这个又想做那个,而现在就没有那么多想法了。
现在的想法就是有一个糕点铺子,再有一些花田就够了。多余的钱多买一些地,弄庄子,再让庄头看着庄子就成。庄子那边就是差不多有个固定收入,其他就是自己创造收入。
“许多人家都会自己酿酒,有梅子酒、牡丹酒之类的,一个个都还做得极好。”邢岫烟道,“有的人还埋到地底下,多年后再挖出来。我这边的菊花酒等酒,也就是刚刚酿造的,没有那么多年,也没有那么芳香,终究还是差了味道。”
酒要陈,那才香。
因此,邢岫烟就没有把主意打到那些酒的身上,只不过她也会存一些酒。等到多年以后,再把那些酒拿出去卖。便是没卖,自家用,那也是极好的。
县城去草莓地走路半个小时,坐马车就快多了。他们很快就到达了草莓地,草莓地不是在大路旁边,还得过一条小河。
邢岫烟早早就让人修了路的,在最初盖房子的时候就修了路,搭了桥,马车才能过去,也方便牛车运输货物。
邢岫烟一行人来的时候,正巧见到几个孩子偷摘草莓。总有那么几个过于调皮的孩子,他们想要吃草莓,又没钱买,就跑过来偷摘。
“去,去,去,都回去。”徐清一去赶人。
现在草莓少,徐清一一个人盯着也还好。前一段时间,草莓收获多,还得雇人看守,免得被人大半夜拿着麻袋给采摘走。
两三个孩子见徐清一来了,就各自往几个方向奔跑,手里还抓着几个草莓。
“让他们走吧。”邢岫烟见此,没让徐清一再去追。
那些人偶尔采摘几哥草莓,那也不算什么。邢岫烟曾经在乡下生活过,有人在路边种了西瓜、甜瓜、西红柿之类的,有人路过就顺手摘一两个。那也是躲不过的事情,就当是破财消灾,没有必要管得太过严格。
要是遇见亲戚了,还送几个。
邢岫烟也是这么交代徐清一的,吃几个不打紧的。就是徐清一夫妻,他们要吃草莓就去吃,别管那些草莓要多少钱,尽管吃。
小学课本里还有写某个文学家小时候去偷人家的番薯之类的,那是童趣。
只要那些孩子没有过分,偶尔采摘几个也不妨事。
“这就是草莓地。”邢岫烟转头看向薛蝌,“那些红了的草莓,可以采了洗洗吃。”
徐清一干脆直接采了一些草莓端到薛蝌面前,之前有不少富家公子、千金过来采摘草莓,有的人就是寻个地方坐着。为此,他们还特意在花田里搭了两三个亭子。
“味道不错。”薛蝌尝了一颗草莓,心想这些草莓做的草莓酱味道一定不错,“今天先采五筐草莓吧,我让人送去府城。”
薛蝌琢磨着把草莓送到薛宝琴那边,妹妹一定知道该怎么处理那些草莓。他还得把那些糕点方子再誊抄一遍,不可能直接把那些方子交给糕点师傅而不留底。
邢岫烟所在的县城到金陵很近,马车快的话,一天的时间也就到了。
当薛宝琴收到薛蝌让人送来的草莓之后,她就想着她一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草莓,就让人把草莓送去糕点铺子,让师傅做成糕点卖出去。薛宝琴还送一些草莓给她的闺蜜,礼轻情意重。
薛宝琴不知薛蝌在下面的县城如何,难免忧心。
“姑娘,您就放心吧,少爷记得回家的路。”丫鬟劝慰薛宝琴。
“记得回来便好。”薛宝琴不怕薛蝌花钱,二房的钱财确实没有大房多,但足够他们花销的。
薛家的糕点师傅到达县城之后,休息了一晚就去跟着邢岫烟学做那些糕点。薛蝌也有跟着去,那些师傅做一样糕点,他就把秘方誊抄一遍。
当他们把糕点做好之后,薛蝌尝了尝,不禁摇头,“你们做的味道确实不大一样。”
明明都是同样的材料,做出来的就是不大一样,是搅拌的问题呢,还是火候?薛蝌不知道,他便想着邢岫烟确实很不错。
“个人都有个人的风格。”邢岫烟道,“文章诗词有文风,这糕点也一样。”
不然,又怎么会有妈妈的味道、故乡的味道呢。再有老饕吃了食物,就知道那些菜肴是哪个师傅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