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立德他们一家人虽然处在到处第二的位子,但是日子要比穆清和他们一家人好过多了,因为穆立德是秀才,还是一名琴师。穆立德善抚琴,琴技不错,在苏州府还有点名气。他还在武安伯府里做教琴先生,当然不是免费教的,府里有给他作为教琴先生的月银,只不过每个月只有二两银子的月银。
丫鬟和婆子们见穆立德他们来了,这才磨磨唧唧地端来七杯茶。
孟以兰没有伸手接茶,而是故意问道:“大哥他们没来,我们可以先喝茶吗?”
丫鬟没想到孟以兰会说这种话,不由地愣了下,端给孟以兰茶的手顿住了。
高氏是个聪明人,听到孟以兰这么说,再加上看到孟以兰他们手边没有茶,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过,她并没有开口说什么。
穆立德自然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微微地皱了下眉头。就在他准备开口说什么的时候,手臂被妻子轻轻地碰了下,让他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丫鬟回过神来,语气有些冷地说道:“二夫人,请喝茶。”
孟以兰还是没有伸手去接茶,而是深深地看了眼前丫鬟一眼。
丫鬟被孟以兰冰冷锐利地眼神看得心头发寒,心底深处抑制不住地恐惧害怕起来,刚刚的嚣张气焰顿时焉了一半,下意识地姿态变得恭敬起来,语气也变得尊敬起来:“二夫人,请喝茶。”
孟以兰还是没有伸手接过茶盏,语气意味深长地说道:“大哥他们没来,我们不敢喝茶。”
丫鬟听到孟以兰这句话,头发莫名地发麻,吓得她不由地后退。或许是她退得太急,一不下心被穆清和的脚绊倒,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啊!”她在摔倒的时候,手中的茶泼洒在她的身上。茶水非常热,洒在她身上的时候,自然是非常烫,烫得她尖叫了起来。她这一声尖叫声,传到老夫人的房里,此时老夫人正好梳好妆,听到尖叫声,轻轻地蹙了下眉头。
“老夫人,老奴过去看看。”说话的是老夫人身边的钟妈妈。
等钟妈妈来到大厅,就见丫鬟一身狼狈地倒在地上,还打翻了茶盏。她没有急着问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是先给穆清和他们两家人请了安。
“你怎么回事,大呼小叫的?”
丫鬟见钟妈妈来了,动作非常利索地爬起身,语气非常可怜地说道:“钟妈妈恕罪,奴婢刚刚不小心摔倒。”
钟妈妈板着脸训斥道:“你怎么做事的,怎么还这么毛手毛脚的?”
“奴婢知错。”
看着丫鬟一身茶水和茶叶,模样十分狼狈,钟妈妈冷声道:“还不退下,重新给二夫人端茶。”
“是。”就在丫鬟准备退下去的时候,孟以兰忽然开口说道,“钟妈妈不用了,我们还是等大哥他们来了再喝茶。”
钟妈妈听到这话,略微诧异地挑了下眉头,“二夫人,您先喝茶。等伯爷和夫人来了,老奴会再给伯爷和夫人端茶。”
孟以兰故意装出一副非常惊讶地模样,“大哥他们不来,我们能喝茶吗?”
“二夫人,您这话如何说起啊?”钟妈妈见站在她身边的丫鬟把头低得非常低,忽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以为大哥他们不来,我们是不能喝茶的。”
钟妈妈眼神严厉地瞪着站在她身边的丫鬟,“你是不是怠慢二夫人他们呢?”
丫鬟吓得连忙跪在地上请罪:“钟妈妈,奴婢知错。”
“这么没有规矩,滚下去。”钟妈妈并没有因为丫鬟是静心苑的人就包庇,相反她会惩罚丫鬟。静心苑是规矩礼仪最为严格的地方,哪怕穆清和他们一家人在府里没有什么存在感,但是他们一家人是主子,身为下人不能对主子不敬。还有一点,就算要对穆清和他们一家人不敬,也不能在静心苑做出这种事情。
丫鬟吓得脸色苍白,急急忙忙地退了下去。
“二夫人恕罪,小丫鬟不懂规矩,老奴会严惩。”钟妈妈朝孟以兰福了福身,“老奴这就给您重新端一盏茶。”
“那就麻烦钟妈妈了。”
钟妈妈又福了个身,这才退下去。退出大厅后,她的脸色立马变了,露出了惊疑地神色。
今天的二夫人是怎么回事,竟然敢反抗呢?
像刚才丫鬟不给孟以兰他们端茶,并不是今天第一次发生,以前经常发生,但是原主他们一家人从来没有说过什么。但是,孟以兰今天却开口反抗了,这让钟妈妈非常意外,也让高氏他们非常惊讶。
孟以兰本想忍住的,但是太欺人太甚,实在是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