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以兰满脸好奇地问道:“儿子,你说了什么让韩风老老实实地把马车牵出来?”
“没说什么,就说把这件事情告诉大伯母。”韩风之所以在武安伯府里这么嚣张,无非就是仗着自己是武安伯府大管家的表弟,但是他只能在下人们中间嚣张。如果他爬到主子的头上嚣张,那么等待他的就是惩罚。
韩风之前敢在李厚的面前嚣张,无非就是觉得穆清和他们跟以前一样不会反抗,但是他这次没有想到穆清和会亲自来找他,甚至他还被穆清和吓到了。
“这么简单吗?”穆怀德一脸惊奇地说道。
“爹,不然你以为呢。”穆清和瞧着他爹一副不敢相信地模样,无奈失笑道,“像韩风这样的奴才欺软怕硬,他之前之所以敢说没有马车,主要是这样的事情他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之前他这么做,原主一家人什么话都没有说,这让他觉得原主一家人好欺负。现在我说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大伯母,他自然是怕了。”原主一家人之所以被下人们这么欺负,主要还是原主一家人太窝囊,太逆来顺受了。
穆怀德说道:“我瞧着韩风刚才好像一副害怕地模样,还以为你把他揍了。”
“爹,你想多了,我可是个文明人,怎么可能随便揍人。”当然,如果刚才韩风还是不知好歹,那么他就要动手了。
孟以兰抬手拍了下穆怀德手臂,轻轻地瞪了丈夫一眼:“你以为儿子是打架王,动不动就出手打人。”
穆怀德连忙认错地对孟以兰笑了笑;“夫人说的是。”
“说到底,府里的这些奴才都是欺软怕硬的。”
“儿子,明朝可没有奴才这个叫法。”孟以兰纠正穆清和刚才的那句话,“奴才这个叫法是清朝才出现的。”
“咦,是吗?”穆清和被他娘这句话惊到了,“是清朝才有吗?”
“对,清朝以前并没有奴才这个叫法,以后注意了。”
穆清和受教地点点头:“好,我以后会注意的。”他第一次知道【奴才】这个叫法竟然在清朝才出现。
“儿子,你可不要小看这些深宅大院的下人,他们背后里的小动作可不简单。”孟以兰神色忽然变得非常严肃,“有时候这些下人还会背后捅主人一刀。”
“娘,我没有小看他们的意思,不过当主人的威严完全震慑住这些下人的时候,他们哪怕再有手段也没用。”穆清和明白孟以兰的意思,不过在他看来,武安伯府里的下人们并不为惧。
孟以兰觉得儿子这话说得有几分道理,微微点了点头说:“这倒是。”
“夫人,你看好热闹。“穆怀德掀起马车的窗帘,看到马车窗外热闹的景象,一张脸上是满满地惊讶和好奇。
孟以兰的注意力被马车窗外热闹繁华的街道吸引了,跟穆怀德头挨着头好奇盯着街道上的人和商铺看,一边看,还一边惊叹比古装电视剧上还要热闹繁华。
乘坐马车比走路快多了,一刻多钟就到了孟家。
孟老爷子见这次不仅外孙来了,连女儿和女婿都来了,自然是十分高兴。见外孙女没来,心里有点小失落。得知小外孙女在读书学习,他老人家心里就释然了。
原来的孟以兰很少回娘家,只有在重要的节日时才回娘家。孟家老夫妻只有她一个女儿,在她没有出嫁前很是疼爱她的。每次女儿回娘家,孟家老夫妻都非常高兴。
孟以兰的三个哥哥也非常宠她,因为只有她一个妹妹。哪怕妹妹出嫁生孩子了,他们三个哥哥也还是和以前一样疼爱她。
她的三个嫂子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对孟以兰这个小姑子也挺喜欢的。
孟以兰跟孟家老爷子和三个哥哥说了一会话后,就被三个嫂子拉走了。
孟老爷子有话跟穆清和说,就拉着穆清和去书房说话了。留下穆怀德一个人面对三个老舅子。
对于穆怀德这个妹夫,孟以来他们三个是不太喜欢的,因为这个妹夫太沉默寡言了。每次来他们孟家,他们这个妹夫几乎不怎么开口。不管怎么和他聊天,他还是不怎么说话。但是,把妹夫一个人丢在大堂里又不好,只能他们三个陪着妹夫大眼瞪小眼了。
现在的穆怀德虽然话不多,但是并不代表他一句话不说。他瞧着三个老舅子和他瞪眼不说话,觉得气氛挺尴尬,摸了摸鼻子,主动开口说话。
孟以兰他们没想到妹夫居然主动跟他们说话,还关心他们家里的情况,这让他们非常吃惊意外。
大堂里,穆怀德跟三个老舅子相谈甚欢。书房里,孟老爷子又在考穆清和的功课。
孟老爷子年纪大了,没有精力再去参加科举考试,这些年一直在做教书先生。或许是职业病的关系,每次看到穆清和这个外孙就会先考察他的功课。
以前,考察外孙的功课时,外孙回答地磕磕绊绊,孟老爷子不是很满意。他老人家一直觉得外孙应该参加科举考取功名,这样才能出人头地,但是瞧着外孙对读书并不怎么上进,也志不在此,他一个外祖父也不好说什么。
昨天,外孙主动来找他老人家,并且表示他要好好读书参加科举,可把他高兴坏了。昨天考察外孙的功课,发现外孙的功课变好了不少,看来是有在认真读书学习。
今天,孟老爷子打算再好好地考考外孙的功课。昨天,孟老爷子考穆清和《论语》,今天他考穆清和《孟子》。
孟老爷子随便说了一句《孟子》的内容,让穆清和背出来。
“彼一时,此一时也。”
穆清和没有急着先背诵全篇内容,而是先回答道:“彼一时,此一时也。这句话来自《孟子》的公孙丑篇。”
孟老爷子捋着长长的胡子,一脸慈爱地笑道:“没错,你现在把公孙丑篇的内容背一遍给我听听。”
“好。”穆清和一脸淡定地背诵道,“孟子曰: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孟老爷子听得非常认真,等穆清和背完,他发现外孙又是一字不差地背了出来,心中十分欣慰高兴。
“和哥儿,看来你这段时间真的有在好好读书。”
“外祖父,我既然决定参加科举,自然会努力拼命读书。”穆清和问道,“外祖父,您帮我找到先生了吗?”
孟家老爷子瞧着外孙一副着急地模样,满脸宠溺地笑道:“已经帮你找到了,不过人家并没有答应收你为学生,你要想成为他的学生,首先得通过他的考核。”
一听找到了先生,穆清和一张小脸顿时放起光来,迫不及待地问道:“外祖父,您找的先生是谁啊?”
“是我一个好友以前的同窗姓江,他曾中过举,还中过进士,但是因为一些事情受到牵连,被罢了官,从京城回到苏州。”孟老爷子提到这个江先生,脸上是满满惋惜的表情,“回到苏州后,江先生就过起了深居简出的生活。曾经姑苏书院的院长邀请江先生去姑苏书院教书,但是被江先生拒绝了。”
“为什么,他不喜欢做教书先生吗?”穆清和说到这里,想到刚才孟老爷子那番话,心里不由地担心起来,“外祖父,这位江先生应该不会收我为学生吧?”话说回来,像这种怀才不遇的人,性格脾气一向都很孤僻或者怪异。
“等用了午膳,我带你去拜访江先生。如果你通过了江先生的考核,说不定江先生会收你为学生。”孟老爷子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其实也没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