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午时,李厚又送来两个雕漆的大提盒,里面装着的东西,自然是今天的午膳。
江先生没想到穆清和的父亲又送来饭食,这让他拒绝都拒绝不了。
穆清和表示不管江先生拒绝多少次,他爹都会坚持送饭食过来。他还表示他爹说这是顺手的事情,多做江先生的饭食完全不费事。
江先生听到穆清和这么说,只好接受穆怀德的好意,并且在心里决定,日后要更加悉心教导穆清和。
用完午膳,师徒俩结伴去河边散步。在江先生的茅草屋前面,有一条小河。江先生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坐在河边钓鱼。
在散步的时候,江先生顺便教了穆清和几首唐诗。
虽说科举不考诗词,但是身为文人学子不会诗词,会被笑话看不起的。再说,文人学子们喜欢以诗词会友。
江先生知道窦先生没有教过穆清和诗词歌赋,所以打算从今天起好好地教他。
关于唐诗宋词,穆清和在上辈子的时候读过不少。再加上,高考要考诗词,他到现在还记得不少诗词歌赋。
散步的时候,江先生教的是李白的几首诗,比如说鼎鼎有名的《将进酒》。
这首诗是高考必考的诗词之一,哪怕高中毕业十几年,穆清和也能一字不差地背下来。
江先生讲解的《将进酒》要比上辈子高中语文老师的讲解的更有深意。不止如此,江先生还一个字一个字地帮穆清和推敲。
讲完《将进酒》,江先生又简单地跟穆清和说了下怎么做诗词。
关于《将进酒》的内容,穆清和能听得懂,但是关于怎么做诗词这部分内容,穆清和听得云里雾里。
江先生见穆清和不太明白,就笑着说:“你现在不会做诗词没关系,多读读诗词,你就能自然而然会做了。”
“是吗?”穆清和一脸迟疑,他上辈子读过不少诗词,但是并没有学会做诗词啊。
“在学会做诗词之前,你要先读诗。”江先生温声道,“待会我拿几本诗词集给你,你平时多读读。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可以来问我。”
“是,先生。”看来,学习任务又要加一个了。
“你除了要学会诗词歌赋,还要学会琴棋书画。”江先生强问道,“你在府里学过琴棋书画吗?”
穆清和摇摇头:“没有,只有窦先生教我读书识字,并没有先生教我琴棋书画。“
听到穆清和这个回答,江先生心中十分吃惊,面上不由地露出惊诧地神色:“没有先生教你琴棋书画?”在江先生看来,琴棋书画这四样才艺,是读书人必会的基本才艺。像普通老百姓家里,没有什么钱去学琴,但是棋、书这两样都会的。像穆清和出身武安伯府这样伯爵府里,别说琴棋书画,就连六艺都要学会,但是穆清和却说没有先生教他琴棋书画,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穆清和知道江先生在惊讶什么,一脸苦笑地说道:“先生,您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江先生微微点头:“是,你出身武安伯府,理应从小就学习六艺。”
“先生,我四弟他从小就学习六艺。”穆清和口中的四弟是穆清文,“我四弟是我大伯的嫡子,他将来要继承武安伯府,所以他从小就学习琴棋书画和六艺。”
江先生听到这话,立马皱起眉头来,“在武安伯府,只有武安伯的嫡子才能学习琴棋书画和六艺吗?”
“也不是,我大哥和二哥也学,他们是我大伯的庶长子和庶次子。”穆清和想了想,该怎么跟江先生说这件事情比较好。“先生,我们家的情况比较特殊。这么跟您说吧,我爹他们兄弟五人,大伯是嫡长子,继承了武安伯府,那么他的孩子自然是从小学习琴棋书画和六艺,当然不是他所有孩子都能学。”
江先生略微疑惑地问道:“这是如何?”
“像我大哥和二哥是我大伯的妾室所生,他们的姨娘刘姨娘深受我大伯喜欢,所以我大伯就安排他们学习各种东西。”穆清和继续说道,“像我大伯的另一个妾室,她不怎么受宠,她所生的孩子就不像我大哥他们那样从小锦衣玉食,还学习各种东西。”
“那你为何不能学习?”江先生不解地问道,“你是你父亲的嫡子吧。”
“先生,虽然我是我爹的嫡子,但是我爹是庶子。”穆清和说到这里,轻轻地叹了口气,“说出来有些丢人,我们一家人在武安伯府没有什么地位,像我在府里只能跟着先生学读书识字。如果我想要学习琴棋书画和六艺,那就要自己出钱请先生教,府里的中公是不会出钱帮我请先生教我这些的。”
“居然还有这种事情?”江先生听到这里,心头上涌出些怒火,“整个武安伯府,只有你是这样吗?”
“儿子的话,只有我是这样。”
在武安伯府里,中公请的窦先生不仅要教穆清和他们读书识字,也要教他们棋、书、画,但是窦先生只教穆清云和穆清海棋、书、画,不教穆清和。
虽然窦先生教穆清云和穆清海棋、书、画,但是穆清云穆清海并没有好好地学。至于六艺,穆清云跟穆清海虽然没有认真地学,但是有请先生教他们。
当然,穆清云跟穆清海的六艺先生是穆百德出钱请的。
至于像穆知书她们这几个女孩子,从小到大学的东西非常多。除了读书识字,她们也学习琴棋书画,还有女红。这份钱是中公出的,不用穆知书他们家特意拿出一份钱来请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