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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ass=""第十九章

中岛敦再怎么单纯蠢萌，再怎么不算是聪慧角色，此时也多少猜测到了这诡异的沉默是因何而起。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个平行世界的太宰先生，身上那令人匪夷所思的魅力了。

原来平行时空，同一个人的区别可以如此之大啊，虽然太宰先生的确很受女性欢迎，但也没有津岛先生那样，连男性都会被吸引。

不被嫌弃就很不错了呢。

中岛敦如是想着。

首领宰倚靠在半敞开着的窗边，右手搭在窗台上。

他看着在电线杆上时不时跳一下，彼此依偎着亲密无间的一对麻雀出神了许久，才把目光转到远处树荫下，因为相隔距离较远而模模糊糊的人影上。

虽然是在远处监视盯梢，也隐约只有个影子，但依稀能感觉出他超过寻常世人的非凡魅力。

那棵树的树顶，那茂盛生长的枝叶将小块的天空遮挡得严严实实，只有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枝叶，在地上投下斑驳，或半圆或椭圆的影子。

而丝丝缕缕，斜射而下的光线照在中原中也身上，给他通身本是严肃带着血腥味的浓黑颜色，染上了温柔轻朗的色彩。

似乎察觉到首领宰的目光，本来靠在树上闭目养神的中原中也，睁开眼睛转过头来，与他四目相对。

好久没看见这样的蛞蝓小矮人了，啧，还是portafia干部的中也啊……

没有我家狗好玩。

首领宰在这一时刻突然有点想念首领中了。

当然不是那种黏糊糊的想念，只是怀念那人的有趣与对自己的那点感情罢了。

首领宰其实是知道首领中对他那浓烈而复杂的情感的，即便首领中已经在尽力掩饰了。

但是爱这种东西，即使你不说，它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彰显它的存在。

一开始他曾经惊讶过，为什么首领中会对他这个仇人产生爱情。

首领宰很清楚自己对首领中承认是他杀死了森鸥外，对首领中会是怎样的一种打击。

那可是森鸥外，被首领中视为无法代替的boss，尊敬的老师，甚至是孺慕的父亲一般的存在。

尽管森鸥外并没有真的被他杀死，而是被迫退下首领之位，跑去孤儿院当院长。

不过爱情这种东西，哪怕是神明，也弄不清楚吧。

它来得莫名其妙，又是那样沉重。

或许是因为alpha和oega彼此之间天生生理上的信息素相互吸引，或许是两人欢愉太过，逐渐起了情意，又或许是青年人的心本就单纯敏感，易被触及。

可能有哪个瞬间首领宰也曾为那份浓烈的感情，为那青年苦涩而深刻的初恋，侧目一视之时，心也为之跃动过。

但终究他还是退缩了。

首领中对他有爱也有恨，正因为这样的复杂，才显得这一日日聚沙成塔，不断堆积而起的爱意摇摇欲坠、不堪一击。

首领中没有将这份感情说出口，他们之间缺少了那种一往无前、挑破一切的契机，也隔阂着难以跨越的误会。

首领宰的退缩，说白了，就是首领中没有给他这即将溺死的浮萍以能够稳住，让他不再漂泊无依的安全感，而这份感情又太过不切实际。

所以他与if世界的中原中也，再无可能了。

他很清楚自己是怎样卑劣恶心、瑟缩胆小的一个人。

闻声而动，嗅味而来，心底已经十分清楚对方对自己的情感，但只要对方不开口，他就能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不戳破也不明说。

而即便对方对他付出了百倍千倍，他也可能仍然是高高在上，不为所动的模样，仿若一尊冷漠无情的神像，吝啬于回馈分毫。

这就是太宰治，不，是津岛修治了。

就是这样一个玩弄别人感情的混蛋。

瞧瞧，连最后的「死亡」，他所有人的去处都安排好了。

——无论是敦君，小镜花，小银，红叶大姐，亦或是其他人，都有他们应得的归宿。

唯独首领中没有。

若是没有世界的存在，只有「人间失格」才能压制，解除的「污浊」，在失去了「人间失格」之后，便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那便是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