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那边走了一个人,不是卷发,卷发安然坐着,看起来大概不会太早出来。
对于玩家里,有个人姚邶有细微在意,就是那个剃着寸头的男人,似乎对方始终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这样的人,如果是鬼怪的话,姚邶相信会和权左他们一样,会迷上他,迷上他的血液他的身体。
玩家的话,姚邶这个‘新娘’的身份就没那么大诱惑力了。
知道姚邶在看他,寸头男人平静掀起眼帘,投来的视线透着丝慵懒,姚邶却眼瞳微微缩了缩,那个对视间姚邶只觉得如果要用一种动物来形容男人的话,一定是猎豹。
优雅美又丽的猎豹,安静的时候似乎没有攻击力,但衣服下掩盖着的地方,是覆满了的紧实肌肉。
一旦这个人看上了猎物,他起身后,绝对能够一瞬间就捕捉到他的猎物。
对于强者,不同于他人的强者,姚邶都会用欣赏的目光去看待。
和这样的人在一个队,想来他的队员会很有安心感。
不过姚邶也同时有一个概念,这样的人强大归强大,但显然他不是那种会随便保护弱者帮助弱者的人。
注意到姚邶好像对人类中的某个人有点兴趣,盯着人看的时间明显比其他人多,楚铎微微侧头过去,看到了姚邶正在打量的人。
把人从头扫到脚,不得不说他的宝贝儿眼光很好,这样的一副身体,精悍有力,力量蕴含其中的身体,就是见惯了类似人体的楚铎也起了点兴趣。
楚铎牙齿几不可查地磨了磨,突然间就特别想把那具身体给夺过来。
把男人的心脏给挖出来,扔在地上在狠狠碾碎,然后占据那副身体。
既然姚邶喜欢,那就把身体送给姚邶好了。
寸头男感受到几道不同的视线,先是和姚邶对视了两秒,猛地转头直接和楚铎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无声地交汇,却在瞬间有电光火石。
楚铎心中骤然一颤,太巧了,合着对方也想杀了他啊!
那就来吧,如果有这个本事的话。
权左和玩家开始第一轮的游戏。
就算是提前猜数字,而是后面猜,权左仍旧率先赢了一局。
甚至于他猜出来的数字,和姚邶拿骰子投出来的只相差一个数。
姚邶眼帘垂着,浓密的睫毛在下眼睑晕出浅浅的阴影,他嘴角的弧度被压得很低,很惊讶,无法不惊讶。
抬起头,姚邶朝权左看去,对方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姚邶看错了,好像权左完全可以猜中数字,但他故意错了一位。
是未卜先知?还是别的什么缘由?
照这样下去,人类玩家们不是必输无疑了?
姚邶脸上染出了笑,他朝玩家们看过去,输了的玩家直接往阳台外走。
“我先走一步,大家一会见。”玩家没回头,挥起右手和同伴们告别。
话里还直接说一会见,这是让其他人也输,大家一起在楼底见。
别的同伴没谁不高兴,还都状态轻松。
第二轮游戏继续开始,权左这边仍旧是他,另外那边,楚铎所在的队列中,出来了一个人。
对方鼻梁上戴着眼镜,笑起来笑容显得微微腼腆,他出口时声音很低,不仔细听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看着就像个畏惧和人交流的深度社恐。
社恐男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架,朝姚邶努力挤出个笑,好像明明不爱笑,可不得已又必须要笑。
在他身上姚邶却看到了另外的一点熟悉的东西,似乎想隐藏起来,可隐藏得不成功的疯狂病态。
社恐男低下了脸,耳朵随之有微微的泛红,他这人有个毛病,那就是不能直视太漂亮的人,越是漂亮的,他越是感到害羞。
“抱、抱歉!”社恐男向姚邶道歉。
姚邶都不知道对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不过姚邶也不大关心。
于是就接一句:“开始吧!”
社恐男瞥了姚邶一眼,立刻又避开了眼神。
这一眼让姚邶捕捉到了,又联系社恐男几乎通红的耳垂,他心头只想笑。
没笑出声,姚邶只是眸底浮出点笑意。
“我想这样……”
哪样社恐男没说,但他突然侧过身,避开了身旁的权左,但姚邶的位置可以看得很清楚,他看到社恐男突然就低头咬烂了自己的手指,狠狠咬了一口,那架势看着要把手指给咬下来一截似的。
一截没有真的咬下来,只是咬破了,咬出了很多鲜血而已。
用那只疯狂流血的手,社恐男在另外一只手的手心写了一个数字。
他握紧了拳头,又一次去看姚邶,目光闪烁,那是看到了美丽的人而不敢过于直视对方的表情。
真的都是些怪人。
“我一会、一会再打开。”打开手心,展示他的数字。
这个倒是很好的方式,一来就想到这样做,和畏缩的外表很不一样,姚邶以为这儿特殊的玩家就那么几个,突然间他有种感觉,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同以往。
该说他运气好吗?
能够在第三轮游戏就和这些人遇上。
权左没有透视眼,看不到玩家写的什么,不管写什么,赢的也只会是他。
权左给了个数字15。
姚邶从碗里把三颗骰子给拿起来,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他手上,有一个除外,楚铎。
楚铎根本不关心谁赢谁输,眼里就只看得到姚邶的存在。
那个人站在那里,面对他们这些怪物,怪人,这些玩家,楚铎闻到了他们身上的气息,似乎比某些鬼怪身上的血腥味还要浓烈。
如果人类的刑法在这里也起作用,这些人怕是一个个都得死无数次。
至于说他们,不只死无数次,尸体都会被拉出来鞭尸无数次。
当然,假若他们有尸体的话。
姚邶把骰子放在手心里,没怎么摇晃,就往碗里一扔。
扔出来的三颗骰子分别是2,4,7,加起来数值13。
权左给的是12,居然又只相差一个数,这点差距赢面相当大了。
权左脖子微微扭动,微凉的视线瞧向身旁,嘴角的微笑分明在昭示他赢定了,人类在他们面前,只有跪着输的结局。
社恐男那根被咬的手指还在滴血,微微的馨甜,连姚邶流出的汗水香味都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