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style="line-height:252px"
class=""她话是疑问句,随意的语气判断不出什么情绪。
“不是这样的……”傅景咽咽口水,脑袋左右摇得跟小拨浪鼓似的。后面怎么打圆场的话她还没想出来。
顾青瓷已经给陶娴一个眼神,转身走了。
她本来也没有真想听解释的意思。
陶娴跟上前,又小声对傅景说了句,“没事儿,她不会生气的。你坐着自己再玩一会儿啊。”
傅景:“……好。”
她望着两个人走远的背影,鼓了鼓脸,又失落,又是微微松口气。
总之美人没有生气就好。
傅景坐了会儿,和秦子衿发着消息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几句,她站起来想去要杯冰水。走过去没看清台阶绊了下,身子站稳没摔,手机却甩了出去。
干干脆脆地扔了两米远。
“……”
旁边的女人弯腰帮她捡起来,还看了眼,笑说,“运气真好,这样都屏幕一点没摔碎。”声音温柔柔的。
她衣着干净得体,仪态有种从容端庄的书卷气。
跟别的客人不太相同。
傅景接过手机时,脱口而出:“谢谢老师。”
女人怔住,目光落在这个不认识的小姑娘身上,迟疑几秒问:“你是……?”
“我是松江大学的学生,”傅景下意识就自报家门了,顿了顿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忙解释说,“不对,我想说,我不是您的学生,只是觉得您特别像是当老师的人。”
所以猜对了?看这反应肯定是猜对了!
傅景为自己难得的敏锐度高兴。
见对方点头说是,她立刻喜滋滋问:“老师你是附近哪个大学的吗?”
“不是,”宋书瑾愣几秒,和善地笑了下,“我只是教初中的。”
“噢……”
今天是周末。
傅景实在无聊,加上对着老师就有种天然的亲近感,找了个话题接着问:“那老师,你是喜欢这里的谁呀?”
宋书瑾又愣了下,快快地说,“没有谁,进来随便玩玩的。我也该走了。”
她对傅景抱歉地笑笑,转身离开了。
“……”
好像问错话了。
傅景只好独自回到卡座,无聊地把菜单上的茶水全部点了一份,轮流尝着,打发时间。不知道顾青瓷什么时候会正常上班。
她正想着她的样子,慢慢的,脑海里突然晃过另外一个画面。
朦朦胧胧的。
穿堂风飘进甜腻桂花香气。面前人正提笔抄写佛经,傅景像在讨好她,给她添茶,却笨手笨脚地倒歪水浇湿了一角抄经纸。
那人抬起脸,身上朴素的白衣被阳光映得发亮,凤眸如星,笑吟吟地望向满脸无措的她,故作惊讶地问:“郡主可是有什么不满?何不直言。”
当年她站在桃花树下,被花枝钩到头发。
那年,华枝春满,天心月圆。
“……”
—
傅景回过神,才发觉自己还坐在酒吧的卡座里。灯光暧昧,音乐喧嚣,周围没有丝毫变化。
刚才片刻,像短暂地做了个梦。
她使劲眨了眨眼,奇怪着,为什么会突然出现白日做梦……
而且感觉不太像梦,倒像在回忆曾经的事情。
她知道人偶尔会产生现在的事自己早就经历过一遍的恍惚感,那是大脑的一种记忆处理错误。
可往往是瞬间的感觉。
而且是把现下的事情当做已经发生,不是把凭空浮现的画面认做过往……
彩灯随音乐闪烁变化,渲染气氛,光影晃过桌上各式各样的茶水。面前那么多的杯子,卡座空空,依旧只是她一个人坐着。
傅景咬唇,心头忽然有点难以言喻的空空失落感,想不起什么,却又很想记起来。
她喝了口茶,几乎有点无措地抬眼。
正好看见从二楼下来的顾青瓷。
迎着光,她五官秀雅,一张白皙脸庞清婉标致,气质柔美端庄。唯独那双漆黑凤眸,太过明亮,望入有种温和却不可亲近的感觉。
视线对上,傅景奇迹般地忘掉所有沮丧。
不由对她露出一个大大咧咧,毫不含蓄的灿烂笑容。同时,手里的茶杯没拿住地磕到桌边。
傅景反应很快地去把杯子捞回来,可茶水还是打翻了,浸湿白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