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已经答应了？你答应下来前，不应该我的意见吗？”

“……我现在不就来你吗。”

傅景：“那我不答应。”

“你这小孩今天怎么回？怎么总跟我唱反调？只是叫你让一个房间出来，给人家住一段时间，你要不情愿跟别人住，还可以住回家来，难妈妈还能让你睡大街上吗……”

傅景打断她：“了，我会搬走的！”

话落，直接挂电话。

“……”

秦子衿担忧地：“你妈妈是么了吗？”

傅景心里快气死了，眼眶泛着泪光。

她死死地按住胃，深呼吸半晌，才对秦子衿了下：“也没么，我回家了啊。”

—

这就要把她赶出去吗？

走在街头，傅景紧攥着行李箱，烦躁得不行，却也只能不停地安慰自己。算了算了，反正这套房子的租金也是用妈妈的钱付的。

她有权利拿去招待客户。

而且跟妈妈吵架从来不会有任何结。

乔婉婷虽然在生意场上是擅倾听的人，回到家却没有耐心去听儿的话，她很爱傅景，所以会把很多好的东西捧给她——不管她想不想要。

因为有一个“爱”字在，就不需要倾听了。

从来如此。

傅景拖着行李箱，出门打了辆车回家。

在门口遇见早就等着的顾青瓷。

傅景一言不发地打开门，换好鞋进去。

“……”

她快速把自己的房门锁上，然后当着顾青瓷的面，从卡包里把防盗门的钥匙摘下，又找出备用钥匙，一并递给顾青瓷：“给你，祝您住得愉快。”

孩子过分平淡的语气，竟然也有几分冰凉凉的冷漠。

“……”

顾青瓷没有伸去接。

顿几秒，傅景把钥匙放到旁边的桌上。

顾青瓷抿了抿唇，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站在她面前静静地望着她。

傅景垂下眼，特别有礼貌地了句：“那、阿姨再见。”

她要避开她过去，却被拉住胳膊。

“这么晚了，你还准备去哪儿。”

傅景平静回答：“我的钱虽然不多，但在酒店里包个年还是足够的。不会没有地方睡觉。”

“因为我来了，所以你宁愿大晚上去睡酒店吗？”

“……”

“你现在是生气我之前没有告诉你这层亲戚的系，还是在气我隐瞒了职业，”顾青瓷凝视着她，耐心地，“还有，就是没过你的意见想住过来？”

傅景：“……”

她不该么。

反正她总是么的，衬得自己像个大傻子一样。

顿半晌，顾青瓷语调低低的，妥协地：“时间已经不早了，你去好好睡一觉，我们明天再谈，好吗？”

傅景摇摇头，视线并不看她。

“星星，我从来没有故意骗过你。”

“……”

“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样的？”

顾青瓷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脸庞上。

看得出小孩在忿忿不平，却依旧顺着她的话想了想，了下头，然后再也不出话来。

见状，顾青瓷语气愈加柔和，唇角上扬，简直跟哄孩子似的：“好了，你去睡一觉，有么话我们明天再。”

—

傅景回到房间，看见江建华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询她明后两天是否有安排。

他本来是带傅景的两个研究生学妹去隔壁市开学术会议，出差两天，行程早就好了，结有一个生临时有去不了。他来傅景要不要跟着。

这个情简直像场及时雨淋到心头。

傅景完全没多犹豫：［好的，我肯要来的！］

洗完澡出来，因为胃疼而迟迟不能入眠。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心思『乱』一团。回忆今天晚上的饭局，还跟在做梦似的，茫然而飘忽。

实在不该怎么面对顾青瓷。

这个她妈妈还在讨好的重要大客户。

“……”

—

翌日清晨。

客厅的窗帘没有拉开，薄薄昏暗的光线，分辨不出时间。

傅景蹑蹑脚，提着行李箱小心翼翼地走到客厅，没看见有人在，顿时大大地松了口气，然后做贼似的打开门，快速走了。

结刚到机场，她就接到顾青瓷的电话。

傅景犹豫好几秒，才接起来：“是我的导师叫我跟着去开一个学术会议，时间得很早我……”

顾青瓷打断她：“我没有帮你换过『尿』布。”

“……”

那头，她语气似乎在，带着轻浅浅气音，也不到底是气还是。

傅景攥着机，没敢吭声。

“实上，小时候给你买过玩具的人是你的伯母，也跟我一系也没有。你妈妈那么只是在饭桌上套近乎而已。”

“……”

“星星，你么时候回来？”顾青瓷声音轻轻的，忽而温柔低缓地了句，“姐姐在家给你浇花。”